日光漸移。
十艘青舟以河泊所為首,其餘兩側呈羽翼散開,偶爾船尾有風箏飛起,消遣時光。
梁渠乘風頓悟的事仍為人所樂道,但時間淡化下,遠不如當日熱烈。
距離出發已經過去兩天一夜。
河泊所的人尚且還好,吃的水上這碗飯,暈船說不過去。
其餘緝妖司,三法司,乃至各個家族的人多多少少有些難受。
船上晃得著實厲害,晚上壓根睡不好覺,好不容易睡著,一個不小心,從左晃到右,後腦勺磕一下就給磕醒。
聽說有人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嚷嚷著要回去。
“我不要去看異象,我不要看異象,我沒病,我要回家!嗚嗚嗚~”
哭鬧聲從旁邊大船上混著風聲傳來,聲音頗顯年輕。
項方素雙腳靠上木桌,聽到旁邊大船吵吵鬧鬧,丟一粒桑葚到嘴裡,匪夷所思。
“哪裡來的巨嬰,我兒子要這樣,我當場給溺死進廁桶裡,生出來丟人現眼。”
白寅賓跟過來抓了一把:“聽說是什麼劉家劉長峰的嫡孫,奔馬五竅境界。
家裡一共拿到兩個名額,那劉長峰愣是擠出一個送自己的奔馬孫子過來漲見識。”
項方素挑眉:“他就一個孫子?”
白寅賓聳聳肩:“不清楚,我哪能知道的那麼細?”
“有兩個,只這一個比較特殊。”冉仲軾走進來,跟著抓上一把紫果。
“兩個?”
眾人詫異。
兩個那麼寶貝幹什麼?
項方素伸長脖子:“怎麼個特殊法?”
“我是聽說啊,不保真,據說是不能節制,有癔症。
十二歲讓自家奶孃嚐了鮮,一直到十四歲,開始不能節制,一日不近女色,雙目赤紅,不能自已。
劉家請過不少道士,和尚,大夫來看過,全說是邪氣入腦,生了癔症,沒法子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