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恆仰頭嘆息。
“倒是好耐心,朝廷易府,原淮陰府衙班底大半需要搬遷,一路蔓延,正是情見力屈,顧此失彼之際,鬼母教突然打上一個伏擊……”
此言一出,其餘幾個小家主深感認同。
“自前年之後,鬼母教始終沒動靜,又平白讓殺了一道支脈,本以為偃旗息鼓,沒想到在這等著,千里迢迢過來,隱藏自身,怕費了大功夫,說不得一早安插有接應。”
“這樣下去不行啊,光腳漢什麼都不怕,鬼母教時不時來上一個突襲,淮陰府高手豈非越打越少,以後府內越來越弱?”
“朝廷易淮陰府為平陽府,目的不正是如此?用一府之地攔住外敵,好教更多人安享太平,世家子又有軍功拿,兩全其美。”
“自古以來,邊疆大城多出英雄不假,可裡頭的尋常人又哪個好過?”
“慎言。”
一時間,整個參祭者佇列陷入靜默。
眾人能當上各家家主,少說四五十歲,境界停滯,血氣不漲,早不抱有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歷史英雄的想法,只想帶領家族安安穩穩發展。
“以後如何尚說不準,眼下淮陰府遭襲一事,我看暫時倒不會有什麼大礙。”
“李家主何出此言?”
李曉恆道:“雲鷹緹騎統一配有絕影馬,用來傳遞緊急訊息,可你看那緹騎說話,五月十日!
不算今天,足留九日功夫趕路,河泊所裡不知梁水郎騎的四品龍血馬?時間分明寬裕得很。”
龍王像下的老廟祝耳朵一動,上前兩步。
“李大人,既然不著急,為何要特派一名緹騎差梁大人回平陽府?”
李曉恆哈哈一笑。
“老廟祝,你家八歲大的小孫子學堂裡捱了揍,兩隻眼睛讓人打得腫張不開,你兒子還在外和朋友吃花酒,你怎麼想?
不說馬上領自家小子回去找先生評理,以眼還眼,起碼要先回家,領孫子去瞧大夫吧?”
老廟祝恍然。
眾人低聲議論。
良久。
廟祝老頭瞥向兩眼日冕,見梁渠同緹騎仍沒有出來的意思。
“劉大人,還有三刻鐘,吉時就過了。”
“不急。”劉世勤心平氣和,“這不還有三刻鐘嗎?到時廟祝你流程快上一些,不礙事。”
商議間,小屋大門豁然洞開。
參祭佇列為之一肅。
“梁大人忙完此事,宜儘早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