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揪住衣領,他身材高大,逼得盧新慶不得已踮起腳尖。
面對鬱知縣,盧新慶慌得滿腦門子熱汗,油燈下反出一層亮光。
不,不是,自己只是一個水匪啊,何德何能受兩位大員注視!
跟老鼠在貓面前晃似的。
盧新慶抱住梁渠手掌,試圖把他手指掰開,發現硬如鋼鐵,紋絲未動,立馬訕笑著望向鬱大易:“大人說笑的,我一個水匪,挨千刀的貨,書沒讀過幾本,哪懂什麼對錯……”
“好!”
鬱大易大喝一聲。
盧新慶險些咬斷舌頭。
“既然如此,我倒要聽聽河泊所的梁水郎能說出什麼名堂來!”
鬱大易低頭瞥一眼腰牌,他養氣功夫極佳,被梁渠指著鼻子罵沒有半分氣惱,與梁渠進門前的“氣急敗壞”好似兩個模樣。
盧新慶心驚膽戰,只差跪下來磕頭求饒。
今天真是倒八輩子血黴。
劫了個河神爺都沒那麼難搞吧?
梁渠面無波瀾,目光瞥向盧新慶。
“我問你,你幾時當的水匪?”
盧新慶納悶:“三年半前吧……”
“第一次劫船劫的誰!劫了多少銀子!他們結果如何?是死是活!”
“一對準備回家討親的父子,總共八兩銀子,結果……”盧新慶咽口唾沫,“結果死了。”
鬱大易暴喝:“劫道殺人,當誅!”
盧新慶渾身一顫,慌忙擺手:“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嗯?不是你是誰?”
“是,是鬱大人您……”
鬱大易一愣。
“那對父子被我劫後,心有不甘,也去當了水匪,然後,然後讓人給逮住了……”
盧新慶硬著頭皮,斷斷續續把那對父子經歷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