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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行人如織的玄武湖畔慢行,突然,籠華輕快的說:“蕭郎,你快看。那個藍衣郎君,定是個女孩。”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眾男女擁簇著一位嬌滴滴的藍衣少年。那少年容貌舉止帶著羞怯,步伐細碎優雅,細看果然是女孩。
厭打量籠華,只見她散淡袖手,闊步而行,身形若竹,神情坦蕩,目光清亮,哪有半點淑女姿態,分明是個俏郎君。其實,籠華的面容比尋常女孩多了些許稜角,額骨、鼻樑、下頷都稜角分明。她的眉梢和眼角都微微上挑,鼻子和嘴巴又長得極標緻。嚴肅時,如畫像或偶像一般標準端正。笑的時候,嘴角卻有三分斜,一側的眉微挑,整個人卻鮮活起來,彷彿可以放光。
又聽她說道:“南朝的盂蘭盆節,未婚女子只能穿男裝出行,不如北方無拘無束。”
厭便問:“你喜歡北朝嗎?”
“當然。我最親愛的兩個人,外祖母和母親都是北朝人。”
“你喜歡做南朝人還是北朝人?”
“都喜歡。”
“哪個更喜歡呢?”
籠華挑眉看了他一眼,道:“北朝的筋骨,南朝的血肉。北朝的魂魄,南朝的神思。北朝的愛憎,南朝的好惡。哪有更?”
“南北漢胡,太多的矛盾沖突,總會有取捨抉擇。”
“為什麼要取捨?北朝勇武,南朝文雅;北朝率性,南朝柔情;北朝強勢,南朝靜守;北朝金尊,南朝玉貴;怎就不能兩全其美?”
“世間最難便是兩全。”
“怎麼難?漢魏便是南北兩全。未來難定,誰知會不會有天下一統後的兩全呢?”
“兼南北之美固好,若得南北之惡呢。南朝的禮崩樂壞,北朝的橫行。”
籠華瞪視他道:“你做什麼發這樣悲觀論調?”
厭眼神飄忽的看著遠天明滅的燈火,只道:“世事常生常變,自生自滅。誰知今天的盛世燈火明天會不會變成亂世烽火。今天人們放燈為亡魂指路,明天會不會也變成遊蕩的孤魂。”
籠華凝神看他。
“籠華,我破了戒律。那些戒律曾經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指望持著它們護我遠離厄運。如今,我犯了戒,背離了信念,我失去了支柱和護身法寶,我不知該怎麼辦。我一身就算墮落至孤獨地獄也尚可,可我怕那與國運蒼生有關的因果報應。你說茫茫世界中是不是真有這樣的因果,因我之過,影響我命,我命即國命,國命即南朝眾生命,也許也有你的命。”
籠華凝神注目他道:“也許是有因果,但並非你一人因果,人人如是。我過改我命,我命即國命,國命即眾生命。眾人都身系因果,便各負各的。你所犯的過錯若得下孤獨地獄,我之過錯也許該下阿鼻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