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心內赤誠,哪有這想,忙起身賠禮。
夏侯氏便輕聲道:“罷了,等明晨灑掃內侍前來,再出去吧。皇孫是君子,今晚之事,定不會半字吐露人前,是嗎?”
厭忙答是。兩人便再無話。
月光從開啟的窗照進來,可見厭規矩坐於窗下這端,夏侯氏嫻雅坐於窗下那端。兩人禮儀端正,只可惜是在一個不合禮儀之地。
厭開口輕聲說:“不知那內侍怎樣了?”
夏侯氏道:“今晚應無事。”
厭一喜,順口說:“真的?”
夏侯氏聲音變冷淡道:“當然,否則我阻攔皇孫救人,豈不是連一點慈悲惻隱之心都沒有了嗎?”
厭便悔言語造次,忙賠禮解釋。
夏侯氏不再答話。兩人靜默。
過一會兒,厭又問:“你困阻這裡,內院人便尋不見,可會有事?”
夏侯氏只答:“公主無問便無事。”
厭又說:“就怕宴後有人尋我,連累你。”
夏侯答:“東宮宴會向來通宵達旦。也應無事。”
厭便哦了一聲。兩人再度無話。
厭想起舊事,便問:“你常去寺廟嗎?”
夏侯氏只敷衍道:“偶爾陪人去。”
厭又問:“貴府家風也篤信佛教嗎?”
夏侯氏便答:“家祖母善信。”
厭又道:“你常讀佛經嗎?”
夏侯氏答:“不常讀。”
“你常讀什麼書?”厭問。
“《女誡》而已。”
厭找話又問:“北地的馬匹果真性烈如虎嗎?”
夏侯氏答:“不記得了。”
厭見夏侯氏嫻雅自重,似懶與他閑話,便也住口。兩人又陷入沉默。
又不知過了多久,厭突然問道:“你信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