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寂嗔是傅家所有兄弟中的異類。
他聰明早熟,不愛說話,在同齡兄弟還在陪毛丫頭玩過家家的時候,他卻對解剖有著近乎痴迷的癖好。
一開始只是研究動物的屍體,後來被司法鑑定機構看中培養,在解剖上表示出了驚人的天賦。
不顧父母反對進修多年,他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法醫。
他常年與屍體打交道,人也越來越沉默,不懂人情世故,對他來說,人類在他眼裡,不管死活,都是一架可拆卸的軀體。
他只是本能的用他的方式誇獎傅聽。
可是顯然正常人都理解不了他的思維。
在他話語落下的瞬間,除了傅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
還以為他是不待見傅聽故意嚇唬,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責怪。
“傅寂嗔你瞎說什麼呢。”範淑珍氣的鼻子都歪了,伸手想打他,又不敢碰,只能叉腰訓斥,“小聽才剛見到你這個伯伯,你就想著解剖她,嚇到你侄女怎麼辦,還不趕緊給小聽道歉。”
一邊說範淑珍就去寬慰傅聽了,生怕小姑娘會被傅寂嗔嚇哭。
她會嚇到嗎?
傅寂嗔被這個念頭怔住,抬起眼皮掃了傅聽一眼,卻對上了一雙比他更為平靜的鹿眸。
傅聽說,“沒關係。”
是真的不怕,還是故意裝腔作勢?
傅寂嗔剛剛只是本能反應,現下回過神,小侄女這麼小,怎麼可能會不怕。
甚至尋常的人,知道他的職業是解剖屍體,不僅怕,還會排斥。
傅寂嗔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倒沒有別的情緒,只是想到傅聽會怕,向來無波無瀾的灰色瞳孔,忽然盈上幾分煩悶。
傅老太太打圓場,“行了,既然人到齊了,就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