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深河:“東西張躍幫你打包帶過去了,落下什麼東西,告訴我,我給你送過去。”
紀譽從今天開始要去和紀氏夫婦住,等風波平靜後,大家遺忘了再回來。蘇深河捨不得,但架不住紀譽非要這麼辦,還說這有助於高效複習。
“好。就這樣吧,我要掛電話了。”
紀譽一點也沒有捨不得他,蘇深河覺得心有點受傷。果然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心腸這麼冷。蘇深河胸口悶著一口氣,幽怨道:“你都不會想我嗎?”
紀譽走出電視臺,在人行道與往來的行人彙合,彼此穿梭交織,像河流溪水。他聽到蘇深河埋怨的話,趕忙澄清,“想呀……”
他害怕旁人聽去了,所以聲音壓得很小,貼著話筒,手捂著,輕輕撥出一口氣,說得認真。紀譽頓了頓,繼續安撫,“我們忍一忍,等合約結束、我高考完了,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等不了那麼久。”
紀譽也為難,抱著電話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你想怎麼辦……”
“最多到藝考結束,再不能遲了,再晚我就進山了,你想憋死我嗎!”蘇深河說得十分幹脆果斷,不留一點迴旋的餘地。
“好。”
做下一個約定,蘇深河每天掰著指頭,數著日子等待約定兌現的那天,藝考日子越近,他越是興奮的睡不著覺,這種激動勁兒,當年自己考試時都沒有過。
12月,天早早便黑了,路邊的樹已經落禿了枝,寒風一卷,地上脆硬的葉子翻滾著,湧向下水道口。寒天黑夜的,街上的人更是少得可憐。
最後一場考試明天就結束了,今天晚上,蘇深河開車去超市買了許多紀譽愛吃的東西,路過蛋糕店又預定了草莓蛋糕,明天送貨上門。
他開車繞去紀家的小區,停車在樓下,抬頭看去,紀譽的房間亮著暖暖的燈,大概再做最後的回顧複習吧。他掏出手機,發了一條訊息:早點休息,明天加油。
頓了頓,又打了幾個字傳送出去:明天我去接你。
沒一會兒,房間的燈滅了,手機的螢幕亮了,紀譽回複道:好。
每到藝考的時候,各大院校早被圍了個水洩不通。這些從考場中走出來的青澀少年少女,終將會有行業中大放異彩的明星,所有人都不願錯過這一個瞬間,誰能捕捉到,就將是一份珍貴的資料。
蘇深河對此十分熟悉,在校的那幾年,每逢這個時節,都沒人願意進出校門。他今天跑來這種地方,著實在衣服造型上下了很大功夫。
紀譽面試的序號不前不後,結束的時候,教室外正值陽光燦爛,和他的心情一模一樣。紀譽腳步輕快,翹著嘴角從考場離開。出了校門,沖過烏泱烏泱的人群,撥通電話,輕快地問:“你在哪裡呀?”
他四處張望、翹首以盼的模樣悉數落進蘇深河眼底,惹起一層濃濃笑意。蘇深河招起手,對著話筒道:“看馬路對面,我在招手。”
紀譽興奮地瞥頭,看到寬闊馬路的那頭,一隻玩偶熊搖著熊爪。原來蘇深河套了一身玩偶裝,怪不得敢這麼大搖大擺的來考場,紀譽不由笑得眉眼彎彎。
“你等我!”
他鄭重說完,結束通話電話,奔跑著上了人行天橋。
蘇深河噙著笑,不緊不慢向天橋的階梯走去,站在臺階下,仰著頭,等待著。
那明媚的臉,帶著燦爛的笑出現在天橋上。紀譽高高站在橋上,沖蘇深河招招手,然後飛奔下來。
蘇深河張開手,等著他沖向懷中。
近了,更近了,還剩四級臺階,紀譽迫不及待要沖進他的懷裡,於是起身一躍。陽光照在他飛起的身姿上,整個人熠熠生輝,白光刺眼,晃得蘇深河睜不開眼。
待懷中結結實實有了重量,蘇深河低頭一看,雙目頓時睜圓,這玩意兒是個什麼東西!
一身古裝衣袍,眼神迷茫,卻長著一張和紀譽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