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樂帶著回不過神的紀譽一路疾步快走,從二樓另一側的樓梯下來,走了偏門出飯店,四下看看動靜,確認沒有人,然後打電話讓張躍開車過來。
車一停,後座車門唰地被推開,蘇深河跨下車拉住紀譽的手腕,急切地目光在他身上尋回,“怎麼回事兒?你傷著沒有。”
秦佳樂撇著頭向正門的方向看,拍了拍蘇深河,“先上車。”自己也繞去前排副駕駛,拉門坐了進去。
紀譽上了車,依然一副神思縹緲的模樣。蘇深河捏著他的手心,不輕不重地揉搓,說話聲輕柔,不敢大聲不敢急切,“到底怎麼了?嚇到了?”
“他還有動作,但我想不出他會從哪兒下手。”紀譽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嘆一口氣,無奈道。
他終究因為入行時間太短,預判起來還有難度,必須得讓面前這三個老油條指路。
紀譽將自己與陳晉原近年來的交往悉數道盡,蘇深河聽到陳晉原變著法子整弄紀譽時,臉黑沉,握緊地拳頭重重砸在椅背上,眼睛射出森森寒氣。
“受了委屈怎麼不給我說!”
紀譽被打斷,只好先安撫,“這點事沒什麼大不了。”
他好吃好喝地供著自己的小祖宗,伺候地比皇子還舒坦,結果讓別人當個丫鬟一樣地欺負,想著就氣得胸悶!蘇深河氣道:“這怎麼不算大事兒,你是一般人能欺負的嗎!”
他十指交叉緊扣著,雙目微斂,“秦佳樂,加個班,編點陳晉原的料放出去,我親自編。”
紀譽一怔,這是要造謠,他有點擔心,“這麼做沒問題麼……”
之前的事他沒和蘇深河講過,就是怕把他牽扯進來。蘇深河是面向公眾的人物,禁不起一點輿論的侵擾。
秦佳樂已經打電話聯系公司員工,張躍一把方向盤轉了彎,直接向秦佳樂的公司開去。
蘇深河舒了一口胸中火氣,沉聲道:“必須得這麼幹。他一步步把你從幕後推進大眾視野,今天一摔你就徹底成了公眾人物,人人都知道你是誰。他的目的是要毀了你,那一定會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不遺餘力地詆毀你,造謠你的黑料大肆發散。”
他冷哼一聲,“寫他的黑料,既能轉移公眾視線,又能拉低他的好感度少一些人罵你,我還能出氣,我為什麼不寫。”
四人沒空吃飯,到了公司點了外賣,便開始趕工。蘇深河坐在電腦前,翹著腿,手下的鍵盤噼裡啪啦敲擊地十分有節奏,寫得酣暢淋漓。他難得點了一根煙,雲煙霧饒迷神的感覺利於創作,如果再架上一副金絲邊眼鏡,這氣勢絕對不輸出版社的主編。
秦佳樂扯了一塊匹薩,盯著面前的四塊螢幕,監視輿情。從事發至今,剛過兩個小時,醞釀發酵的應該差不多了。秦佳樂專注盯著,手裡的匹薩也忘吃了。
“出現了。”
蘇深河掀起眼皮,敲擊鍵盤的手也停了下來,等著秦佳樂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