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戲弄我的時候,沒把我當做過寵物嗎?”
手掌快被捏碎了,他疼得牙關緊鎖,哪還有思考的精力,像被刑訊逼供的囚犯,招認道:“有過……”
“照顧我的時候,是不是把我當兒子養?”
他低頭看著被攥得發白的手,艱難道:“是。”
明明沒有忘……紀譽鼻頭酸酸,兇道:“我還喜歡你!這樣還算只有兄弟情分嗎!”
蘇深河猛然抬頭,心跳漏了一拍,碎骨的疼痛拋諸於腦後,他嘴唇微張,說不出來話。是生出了幻覺嗎?紀譽說他喜歡自己……
“我喜歡你。”紀譽輕聲,緩緩又說一遍。他可以幫到蘇深河,他有喜歡蘇深河的資格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讓他知道。
他低著頭,睫毛半遮著有些羞臊的眼神,堅定又輕緩的說著喜歡的模樣,讓蘇深河無法移開目光。被喜歡的人表白,心瞬間充斥著汩汩暖流,充盈地要炸裂般,他好想抱住紀譽,說盡情話,回應他的感情。
可是,這種有今天沒明天的擁抱,會傷到紀譽。
“別說傻話,你只是太依賴我,”手掌的痛感又清晰起來,蘇深河忍痛道,“有了錯覺。”
錯覺?紀譽眼眶發紅,沖著他吼:“我分得清!”
他真的說哭就會哭……蘇深河心疼地失笑,偏開目光,“別捏了,哥哥手疼。”
紀譽視線模糊,鬆手放開他。蘇深河揉著手掌,慢慢向前走去, 頭也不回,啞聲道:“回家。”
紀譽咬著唇,袖子蹭了蹭眼睛,視線清晰了,邁開腳步。不接受,可也沒有不要他,那就還有機會。
林間遞來紙巾,攔住去路,“還要跟他走?”
紀譽點頭,認主一樣,要跟上蘇深河。
橫檔的手漸漸放下,林間低聲問:“我不好嗎?”
林間很好,是他的良師,是益友,但也只是這麼多,紀譽搖頭歉疚說:“可我太喜歡他了,沒有多餘的心思記住別人。”
林間心墜,提醒道:“他不會回應你。”
紀譽倔強:“那我也喜歡。”
林間默然。是啊,喜歡本就不由自我控制,紀譽不回應,自己不也停止不住喜歡?
兩人之間沉默的可怕,紀譽輕聲打破:“對不起。”
林間失笑,“不用道歉,我的感情不是什麼糟糕的東西,不需要這樣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