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嘛?快點跟上。”蘇深河轉過身來倒著跑,原地踏著步喊紀譽。
紀譽拉開步子,腳掌發力,一個猛沖超過蘇深河,把他遠遠甩在身後,完了還回頭看看,有點挑釁的意味。蘇深河的尊嚴受到了挑戰,用盡全力去追趕。
紀譽減減速等人追齊了,然後又加速甩開,知道蘇深河肯定氣得牙根發癢,就不由得翹起嘴角。
管它好不好呢,反正開心。
蘇深河被耍著跑了一圈,生氣,可又沒辦法,誰讓他一個老男人追不上呢。前方紀譽突然停下來,蘇深河抓住機會絕地反擊,用生命加速,撲上紀譽的後背,勒著他的脖子,咬牙道:“我陪你跑步,你拿我遛狗,溜著哥哥跑一圈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紀譽沒想著和他玩,他停下來是有正事兒的。他扒著環在脖子上的手,拉出一點空閑喘了口氣,偏頭靠近蘇深河的耳根,輕聲說:“那邊”他指著中心草坪隔離帶的斜對面處,“那個男人好像是在盯著我。”
蘇深河看過去,是有人站在那裡,那人看到兩人視線都聚集過來,於是側身去看路邊的樹,避開視線。
紀譽也收回視線,背過身與蘇深河說:“不是第一次了,昨天他也在,但是他不動,就是離得很遠看著,可今天我們跑起來,他也跑了,他肯定是在跟蹤我。”
那人看起來年近五十,穿得樸素,背影挺立,不像是什麼不法分子。蘇深河松開胳膊,拉著紀譽的手腕要離開,“我們回家。”雖然不像是壞人,但也沒法說是好人,沒有證據之前,還是先躲開為好。
他早飯也不買了,直接朝家的方向走去。身後,那人隔了一會兒也跟了上來,離得很遠,但是一路跟著,直到到了小區門前,在保安的注視下,他才停下了。
紀譽以為,他最多也就是這樣,不會再有什麼舉動了。
第二日,紀譽先下樓,在大門口等著,低頭看看鞋帶有點松,他蹲下重新綁好,視線之內卻走入一雙大腳,黑色軟底皮鞋,灰蒼蒼的,沾著泥塵,有點不修邊幅。順著腿看上去,又是那個男人。
眼神相對,中年男人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試探著叫了紀譽的名字,不見他回應,便擔憂道:“我是爸爸呀。”
紀譽愣神,蹲在地上沒有起來,快速思考。他爹早戰死了,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這個男人如果是認真的,那就是說他是龜孫的爹,也就是自己四十七代龜孫?
不能起來,他沒想好要怎麼應對。
這時,蘇深河從院子裡出來了,一眼認出那個跟蹤男,他一手揪起蹲在地上的小弟藏在身後,神情警惕看著面前的人,問:“你是?”
紀譽先一步回話,他拽拽蘇深河的衣擺,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他說是我後世孫的爸爸,怎麼辦?”
蘇深河比他鎮定,聽到這訊息先求證,“介意看看您的身份證嗎?”
紀爸爸點點頭,從口袋掏出錢夾,取出兩張身份證,一張自己的,另一張是兒子的,名字叫紀宇,長得與紀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