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譽抱著盔甲,趴著身子回道:“就是大明來的,大明鐵騎將軍帶來的寶劍。”他還不忘強調,“我的劍。”
蘇深河終於猜對一回了,可是卻被深深震驚。這他媽太魔幻了,根本就是做夢吧!
蘇深河不可置信,用力扯了扯紀譽的頭發。紀譽疼得齜牙咧嘴,騰出一隻手去揪回自己的頭發,“你幹嘛呀。”
蘇深河氣虛無力道:“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紀譽握住他的手指一掰,輪到蘇深河齜牙咧嘴了。這一疼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真他媽的是魔幻現實!
蘇深河抱臂,慌亂中保持著最後一絲鎮靜,從大明來的寶劍,又出自將軍之手,成色還這麼好,他要一千萬也不算過分。他深深嘆口氣,張躍要完蛋了,還沒娶老婆就背上了巨額負債。
作為表面兄弟,他能做的就是在張躍負荊請罪前伺候好這老祖宗,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將軍,這衣服您要不嫌棄就賞個臉穿吧,放心,我一定不打您盔甲的主意。”他邊說邊向衛生間退去,“我這就為您備好熱水擦洗身子。”
紀譽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總覺得一副沒安好心的模樣,他摟著盔甲以防萬一,跟著蘇深河進了衛生間。
蘇深河幫他開了淋浴,指給他看冷水熱水,又從洗面奶到沐浴液一一講解說明,臨出門前,還不忘欠身附上一句,“有事兒您叫我。”
門一關,立馬撥通電話,他幸災樂禍道:“你完了。”
張躍聽完就沖了過來,抱住蘇深河哭道:“哥,救我!”
蘇深河愛莫能助,雖然他賺錢挺多,但存不住,讓他拿一千萬出來,他是真沒有。張躍其實都知道,可是病急亂投醫,除了蘇深河這根稻草他也沒得抓了。
蘇深河趁著紀譽還在洗澡,拉著張躍躲在角落想辦法。
張躍破罐子破摔,惡向膽邊生,“不然咱跑吧,反正他也找不到我。”
蘇深河扇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我跑什麼?別亂扣帽子拉我下水。”
張躍生無可戀,“反正我還不起,拿命抵債算了。”
“就這點兒心計?”蘇深河白他一眼,“就說劍被郵到你家了,你把人帶回去好生伺候著,讓道具公司盡快找,找到了還他不就完了?反正他一個老古董,又不知道快遞這種東西,古時候郵寄一個月不是常有的事兒?”
老古董沐浴完,披頭散發的摟著盔甲走了出來。蘇深河的衣服對他來說太大,短袖鬆垮垮的,短褲也總覺得要掉。
蘇深河餘光一瞥看見身後的紀譽,濕漉漉的發絲掛著水珠,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目光繼續下移,就見人捏著褲腰,短褲長得都蓋住了膝蓋,心說這古代人到底是營養不良,將軍生的也不威猛。他拍拍張躍,讓他長點眼色,小聲說:“還不給你家少爺找根腰帶。”
張躍心突突得跳,看到紀譽就好似看到了一千萬的巨額債務,還不起還不起的聲音在腦內不斷迴圈。他去臥室拿了蘇深河的皮帶借花獻佛,握著皮帶站到紀譽面前抖得像篩糠一樣,“我,我,我,給,給,給。”不行,慫得厲害。
紀譽想起他是那個傻子,心道這傻子大概是觀世音菩薩轉世,總能解他燃眉之急,他接過腰向他道謝。畢竟從未用過,他抱著的盔甲也不敢離手,單手邊摸索邊系還是有些困難。
蘇深河在後面伸腳悄悄踢了踢張躍,讓他抓住一切機會伺候主子。
張躍點點頭,伸出兩隻手,可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穿褲腰帶比穿針還難。
眼看著紀譽被這慢吞吞的動作弄得有些不適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深河暗罵張躍一句“蠢貨”,剛剛才建起的一點好感這會兒都要被他抖沒了。
蘇深河上前把篩糠撞到一邊,接過皮帶,環著小將軍的腰幹淨利索地穿上皮帶,一個收緊,在小腹上用力一按,扣住皮帶。蘇深河自信一笑,果然我幹什麼都很出色!
他抓住機會,忽悠起來,“你的劍就是他撿走的,別看他瘦的像弱雞,可自小喜歡耍劍,控制不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他肯定還你。不過,他寄回自己家了,你跟著他,再過一個月寄到了就還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