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顯拿她為重,蕭寶信比誰都更清楚,可她也知道他不是個分不清公私的,真不至於因公忘私,不是多隆而重之的事,蕭寶樹回建康,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見。
她是擔心席間出了什麼紕漏。
謝顯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柔然人彪悍,我又不擅飲酒,真正酒酣耳熱之後,還得是咱們朝中的武將能聊到一處,喝到一處。我陪著皇上暖暖場,便沒多待,皇上也怕柔然使團放不開量。”
事實上,明顯是永平帝多慮了。
他還沒撤的時候,使團已經敞開了喝了,要不是禮部的官員攔著,都有人要扯開衣裳露大肚皮喝了。
永平帝都撤了,謝顯當然懶得再做門面功夫。
這就不得不提一句諸葛復了,與柔然使團上下打成一團,很是有些威望。把大梁國威宣傳的也很到位,柔然的十七王子相貌雖然長的有點兒著急,二十長的像三十,可是禮儀卻不差半分,很是不卑不亢。
當然,這是酒前,酒後就不好說了。
謝顯藉著永平帝撤脫,他便也離了席,生性就不喜那樣喧鬧的場合。
再者,他心裡一直記得蕭寶樹今日要到謝府,招待小舅子可比招待那些使團重要多了。那是媳婦的親弟弟。
結果不成想才進門就聽見蕭寶樹在那裡挑理。
他能說麼,幸虧回來了,不然指不定在他阿姐面前怎麼說他。
“寶樹很早就回來了,因我們各自事忙一直就沒見到。今日難得是他上門,怎麼樣我都要趕回來的。”
這話別管真假,連蕭寶信聽著都心甜。
更不用說蕭寶樹了,長了尾巴都能看著在他後面搖來擺去了,簡直不要太高興。
“姐夫!來,喝一個。”
蕭寶信:“你姐夫不能飲酒,剛才沒聽你姐夫說?”
謝顯微微含笑,這戒是不準備破的,不然傳到皇帝耳朵裡,也是個不小的話題,以後指不定就開始拉著他各種喝酒。
就皇帝和蕭寶樹那種喝酒的方式他聽說了,恕他無能為力,丟不起那人。
有蕭寶信擋在前面,謝顯便溫和無辜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