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種感覺不過一順而已,卻見那準提道人微微一笑,手中七寶妙樹閃動,偏偏金花墜落,閃出無盡寶光。
“這位道友識得貧道?”
聽到準提道人這話,楊清玄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感覺這準提道人似乎在一瞬間就將自己看透了一樣,那笑容之中似乎含有無盡西方法門,令人不敢直視。
楊清玄可不敢應了這句道友,連忙打了個稽首,畢恭畢敬的說道:“小道乃截教外門弟子,道號清玄,當不得聖人這句道友,聖人乃是代天行事,教化眾生,令天地有序,綱常有生,萬物有道,不再渾渾噩噩,小道雖說見識淺薄,卻也知道聖人名諱。”
準提道人聽了臉上笑意更甚,卻是一眼之間便看破了楊清玄的來自,不過是截教外門石磯娘娘座下彩雲童子罷了,也不知得了什麼機緣卻是修為不錯,不過也僅僅只是不錯罷了,對於準提這種聖人來說,自然是一眼就看穿楊清玄還身在劫中,日後少不了封神榜上走一遭。
這樣的角色準提也沒有什麼興致瞭解,當即說道:“道友既然認識貧道,何故叫住貧道,可是又何事否?”
楊清玄聽了忍不住抬眼看了馬·元一眼,正要張口,便見馬·元高呼了一聲,“福生無量天尊,教主,紅塵非是久留地,我等還是早早回歸西方,免得沾染了紅塵才是。”
聽到這話,楊清玄頓時一愣,只見馬·元看向自己的眼眸之中滿是慈愛和嚴厲之色,按理來說這兩種目光不應該同時出現才是,可是此刻,這兩種目光卻是同時出現在了馬·元的眼裡。
楊清玄很清楚的看見,馬·元看著自己的目光是何等的溫和,溫和的一點不像是大殺神馬·元,那樣的溫和,就好似父親看著孩子一樣,眼裡永遠是那麼溫柔,默默的看著,什麼也不說。
至於嚴厲,卻是在制止楊清玄繼續說下去,雖然馬·元不知道楊清玄是怎麼知道準提聖人的,不過別人不知道聖人的厲害,自己又怎麼能不知道呢,聖人之下俱是螻蟻,別看準提道人對人客客氣氣的,只不過是因為你根本不在他眼裡罷了。
就好似人類因為一時的慈愛賜給螞蟻的溫柔一樣,那並不是真的溫柔,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漠視罷了,你若是真的把這個當做了平等客氣,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看到馬·元的這個眼神,楊清玄頓時百感交集,他知道,他應該讓馬·元留下,可是他同樣知道,他留不下馬·元,要帶走馬·元的是聖人,是淩駕於眾生之上的聖人。
楊清玄張了張嘴,雙手握的靜靜的,最終在馬·元嚴厲的眼神裡低下了頭,一汪水汽從眼裡慢慢凝聚而出,沙啞著嗓子說道:“小道聽聞馬·元師伯有幸聆聽西方大法,喜不自勝,特來相送,師伯,此去西行,還望多多保重。”
說完,楊清玄撩開道袍下拜,便朝著馬·元的方向跪下,馬·元見狀臉色一變,伸手就打算說些什麼,最終卻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忍住了,沒有說話。
楊清玄一連朝著馬·元磕了九個響頭,隨即站起身來,赤紅著雙目,朝二人打了個稽首,顫聲道:“師伯,請恕弟子不孝,日後不能在您膝下侍奉了。”言罷,一行清淚落下,便駕駛一道雲光往成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