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馬·元打了一個稽首,楊清玄笑道:“勞煩師伯費心了,弟子並非修行有誤,只是近日修行,深感真元運轉晦澀,靈臺難得清明,便是勉強為之也只落得個道心躁動,便停了下來,想著數日未見師伯了,特來拜見一番。”
馬·元隨手一揮,楊清玄身下便顯出一個蒲團,楊清玄也不客氣,徑直坐下。
倒是馬·元聽了他的話微微皺眉,“這是為何,吾觀汝根基穩固,心境修為也是一日千裡,上清仙光凝練,便是比之尋常玄仙還要來的穩健幾分,按吾估計,便是修到玄仙也非不可能,如何會出現此等情況,莫不是你急於求成,誤了修行?”
對於楊清玄,馬·元還是極為看重的,說實在的,這楊清玄說是石磯娘娘的弟子,可是真論起感情來,怕是未必有馬·元付出的這麼多,楊清玄所修的乃是正統的三清大道,那日危難過後,楊清玄也注意到了自己神魂識海之中的三清法門。
雖說不知道到底因何,卻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大機緣,平日裡只修上清法門,但有著玉清,太清法門的印證,對於上清法門的修行也是一日千裡,如若不然,便是有那些許天材地寶,怕是楊清玄也不可能有今日修為,便是勉強修到了,也不會如馬·元所說的根基穩固。
而馬·元所修雖說是上清法門,到底偏向法身,平日裡對楊清玄的諸多指點也讓其較勁腦子,可以說真真是把楊清玄當自己的弟子看待,將心比心之下,楊清玄如何對其敢不尊敬。
見馬·元一如既往的關心自己,楊清玄也感到心裡劃過一絲暖意,面上卻是雲淡風輕,一副仙家做派,搖搖頭道:
“敢叫師伯知道,初時,弟子也有此想,可數日靜心依舊不得法,方知並非修行不當,而是另有緣由。”
“這是何故?”馬·元也知道楊清玄素來穩重,不會信口雌黃,連忙問道。
楊清玄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馬·元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師伯可還記得當年弟子突破天仙之時差點被打落天仙道果的事情?”
“這吾只是記得,當時汝因為心境不穩,差點被打落天仙道果,若不是吾以上清仙光助你,怕是汝修行的道路,還要多幾分蹉跎波折了。”馬·元連連點頭,想起那日場景也多少有些感慨,“不過而今汝心境修為比之玄仙也不差了,怎會出現如此情況?”
對此,楊清玄卻是搖了搖頭,“師伯卻是想左了,弟子近日來感悟天道,倒是有所得,原來那日弟子之所以差點從天仙道果打落,乃是另有緣由。”
“想師伯金仙修為,便是弟子心性不足,也不至於穩固不了弟子的天仙道果,之所以會有如此危機的情況出現,卻是因為弟子因果纏身,神魂晦澀,當日雖勉強進入天仙之境,但因果未消,而今便是再怎麼努力也無存進。”
“因果未消?”聽到這話,馬·元也是一驚,若說修士最害怕的是什麼東西,恐怕大多不是死敵,而是這因果了,因果這東西,便是聖人也不願意招惹的。
雖說聖人因果不沾,但聖人的弟子不是啊,就好似這次封神,不也是天地因果糾纏才引發的神仙殺劫,因果纏身,輕者就如楊清玄這樣,修為不得存進,重點的就好似石磯娘娘,身死道消,上封神榜,再嚴重些的,便是魂飛魄散,形神俱滅了,就好比截教龜靈聖母,最終卻是一點真靈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