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夢早就發現,郭東東這孩子,長得人高馬大的,在班上卻很沒有存在感,沒有特別要好的男同學,更沒有說得上話的女同學。就是那種,好幾天不來上學,都不會有孩子想起少了他的那種。
而且,郭東東一直被班裡一個叫鄭全的男生勒索。每天都要給鄭全十塊錢,有時還會更多。鄭全還會讓他幫著跑腿買東西什麼的。不過鄭全從來不會做的很明顯,更加不會吆五喝六的叫郭東東,都是笑眯眯的過來,摟著郭東東的腰,把他帶到外面去。還不是經常,幾天一次而已。班裡不少孩子都知道,但也有不知道的。這都是因為鄭全表面功夫做得好。
要不是郭東東數錢的時候被她看見了,然後她又在小賣部看見鄭全用那張划著紅筆的十塊錢買東西,她都不見得能這麼快就發現。迷夢看著郭東東這麼大的塊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怕鄭全。
鄭全看著就是一般男生的樣子,在班裡人緣不錯,家裡似乎挺有錢,整天帶著三個手機來上學。
其實男孩子群體裡的小團體意識,要被女生強很多。男生似乎都很敏銳的就能發現誰能和自己處的不錯,然後迅速就能找到夥伴。但仔細看的話,被孤立的大有人在.......
郭東東嘿嘿笑,沒回答迷夢這個問題。
上午有節體育課,圍著操場跑兩圈之後,就自由活動了。體育老師去開會了。軍體是杜冰,他拿來了籃球和足球。十班高個的男生多,所有籃球比足球受歡迎,踢足球的就是幾個男生,極其隨便的踢著玩的。
宋二笙和迷夢坐在一側的觀眾席上,“下次體育課咱們帶衣服鞋子過來吧......”迷夢說。這麼看著那幾個小子折磨足球,真是挺鬱悶的。這個學校,似乎都不怎麼重視足球。
“成。”宋二笙吃著上課之前買的棒棒糖,也在想下次體育課的時候踢球。
迷夢趁機會把郭東東被勒索的事說了,“怎麼說也是一上來就被我搭話的孩子,和咱們也算是混一個臉熟了,你說,我要不要幫幫他啊?”
“怎麼幫?”宋二笙反問。
迷夢想了下,“就是去找鄭全,讓他別和郭東東要錢了啊.......”
宋二笙上學的時候,班裡也會有這種事。美術生算是家境都不錯的,但也有家境一般的,而有的顏料特別貴,用的還很費,有些孩子就會說借別人的用,然後,借了就不還了。特別是白顏料。她比同班同學都小很多,也有過女生笑眯眯的來和她借顏料,第二天她讓爺爺的警衛帶著配槍來接她之後,被借走的顏料都以舊換新的擺在了她的課桌上。
之後她就成了一個真空的人,在班裡很特殊的存在,任何的紛爭都不會打擾到她。但是她也依稀知道一些,那些向別人借東西的孩子們之後的發展........畫畫就是燒錢。畫畫需要悟性天賦也需要技術。而技術就是錢堆起來的。
很多畫家出名之後,畫作被拍成天價成交,可但凡是畫畫的人卻都很清楚,這些錢,和畫家出名之前的心血以及花費,還是難成正比的。這就是藝術的一種價值。如果真的可以被計算的話。
話說回來,那些靠著借別人的顏料學畫畫的孩子,之後都沒有從事繪畫行業。而那些被別人借走了顏料又買了新的來用的孩子,卻基本都成了業內有名的畫家。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