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屍體都沒有一點動靜,周文蹲著慢慢挪過去。
宋雅麗的眼神和自己在她的記憶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充滿怨毒,直直地盯著天空。周文看地一陣發毛,壯起膽子伸出手掌把宋雅麗的眼皮合上。
周文的手一鬆開,屍體的眼睛就再一次地張開,右臉的肉甚至炸開了。
周文反倒鬆口氣,直接起身去到屋裡。開啟屋裡的電箱,院子的燈光和製冷的電線燒焦了。
周文切掉了電源,把電線重新接好,院子裡幽藍色的燈光再次亮起。
屍體睜著的眼睛在幽藍色的燈光的照射下越發的嚇人,周文罵罵咧咧地走回院子裡,“死老頭別讓我抓到你,好好的燈不裝裝這邪門的藍燈,不知道的以為是搞什麼邪教的。”
周文看了一下屍體的臉,果然是因為金屬絲沒有固定好,金屬絲彈出來,牽扯到屍體臉部的肌肉才會讓屍體睜開眼睛來,包括右臉肉的炸開也是因為如此。
周文重新把屍體的臉修補好,用新的草蓆卷好放在木桌底下,防止再次下雨把妝弄花。
周文洗個熱水澡,用消毒液把雙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儘管他在處理屍體的時候一直戴著手套,但心裡總覺得手上癢癢的。
夜色已深,周文回到主屋,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驚魂一夜,讓周文的精神早已疲憊不堪。
周文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如果不是那煩人的敲門聲,周文覺得自己能睡到晚上。
周文披上黑袍,把身體和臉遮擋好,出去開了門。
“進來吧。”周文刻意壓低聲線,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出來。
何斌走進去,周文轟地一聲把門關上。
被血染紅的草蓆鋪在地面上,整個院子的地面一片鮮紅,昨晚太疲憊了,周文還來不及清洗。
何斌憤怒地抓起周文胸口的黑袍,一張臉漲紅,憤怒地吼道:“我妻子呢?你對我的妻子做了什麼?”
周文抓住何斌的手腕,何斌只覺得手腕疼痛難忍,不自覺鬆開了手。
周文從小跟著老爹練武,用他的道士老爹的話來說,裝神弄鬼也要有本錢。
“別跟我動手動腳地。”周文不悅地說道。
何斌憤怒的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老婆呢?你要是敢對我老婆的屍體做出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周文無語地看著他,他還能對一具屍體幹嘛不成?
周文從桌子底下把宋雅麗的屍體拉了出來。
何斌趕忙把草蓆抱住,慢慢把草蓆拉開。何斌張大著嘴巴,眼前妻子的屍體極大地還原了生前的面貌,一副安詳的面貌讓人看不出是跳樓摔死的,雙手在壽衣的包裹下疊放在小腹上,頭髮整整齊齊地梳理在腦後。
“謝謝,謝謝。”何斌跪倒在地上拉著周文的褲腿,不住地感謝。
周文心裡嘆了一聲,把他扶起來。
何斌相信了高手在民間這句話,他走遍南都市的所有禮儀中心,看過之後都拒絕為他的妻子做大體,無奈才找到這這家邪性的店。
“四千四百四十四,壽衣草蓆免費贈送。”周文淡淡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