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不由分說地走進去在張強床邊坐下,從藥箱裡拿出藥和紗布,張強就要把手縮起來便被周文把手抓住,一把拉過去塗上了藥。
張強拗不過周文,只好由著周文給他包紮。
“張伯,你這一晚上不回家,伯母會不會擔心生氣?”周文一邊給張強包紮著傷口,一邊說道。
張強頓時揚起眉頭,周文一看這臉色,頓時就知道,牛要來了。男人最懂男人,周文一看這幅模樣就知道張強要開始吹牛了。
“擔心?擔心當然會擔心,你伯母可寶貝我得緊。不是我吹,當年你伯母追我的時候,那叫一個瘋狂。當時追我的女生也不躲,也就十來個,你伯母也不是裡面最好看的,但也就是她那股勁讓我選中她。不過生氣?你問問她敢嗎?男人做事,哪輪得著一個女人嘰嘰歪歪?別說一晚上不回家,我就是一個月不回家,回家之後她還得小心翼翼地哄著我。”張強牛氣沖天的說道,看那股氣勢倒挺像是在家中說一不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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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忍著笑,點點頭,“是是是,您老最厲害。”
“嘿!你還真別不信,等什麼時候我帶你回去見見你伯母,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張強看周文的表情似乎是不信,梗著脖子說道。
“好好好,我信了我信了。”周文說道,手上動作停了下來。張強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周文收拾著擺在床邊的藥和紗布,張強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強掏出手機,張強的手機還是那種按鍵機,在這個年頭已經很少人用這種手機了。就連許多老年人,也開始用上了智慧機。
張強看著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面色有些尷尬。
周文伸頭去看,瞄見手機螢幕上赫然寫著老婆兩個字。周文伸了伸手,示意張強接電話,張強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前叫周文保持安靜。
“喂,老婆啊,怎麼還沒睡?”張強一接通電話,語氣陡然變化,溫聲細語地,彷彿剛才那個牛氣沖天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是想死了是嗎?這麼晚都不回家?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別跟我說什麼加班,我問過小林了,他說你不在警局。你說,你到哪裡去了?我尋思著你這七老八十的年紀,要去找女人也找不動吧?”電話那頭一個聲音傳出來,語速如機關槍一樣突突地打地張強傻眼了。
周文聽著,捂著嘴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張強使勁瞪了周文一眼,繼續講著電話。
“老婆,你聽我解釋……”張強還沒說完,便被電話那邊打斷了。
“解釋什麼解釋,明天再不回家我提著棍子去警局把你腿打斷。”說完,電話那邊傳出嘟嘟嘟的聲音。
周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捂著肚子有點疼。
“笑什麼笑,更年期的女人就是這樣子。趕緊得給我滾蛋,老子要睡覺了。”張強沒好氣地說道,把枕頭放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那張伯您好好睡,明天睡醒我再送您回家。”周文忍著笑,提起藥箱走出張強的房間。待周文走出去後。張強拿出錢夾,從錢夾裡面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張強年輕時候和一個女人的合照,張強伸出粗糙的拇指磨砂著照片,眼中充滿溫和之色。每一個怕老婆的男人背後,其實都是一個被他深愛著的女人。
男人之所以怕老婆,還不是怕她生氣,怕她不開心,在乎她緊張她。與張強吹牛說的相反,當年張強與陳燕是在學校認識的,當年陳燕可是學校裡數一數二漂亮的女學生。
追陳燕的男生,至少也有十來個人,張強便是其中之一。與其他追求陳燕的人相比,張強長得普普通通,不高甚至有點矮,家裡也沒有錢,但偏偏陳燕就看中了張強。
從學生年代到現在,幾十年過去了。張強的父母離張強而去了,一直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只有陳燕。與張強過了幾十年的清貧日子,陳燕從未抱怨過什麼。當年那副青春漂亮的臉蛋,如今也遍佈上皺紋,那雙素白修長的手,如今也長了許多繭子。
張強覺得自己這一生,沒愧對過黨和國家,也沒有愧對過人民社會,唯獨虧欠了自己的妻子太多。
一夜無話,漆黑的夜晚無聲地過去了。
早晨,周文是被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亮醒的。自從家裡出現了這一個鬼,周文晚上睡覺就沒拉上窗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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