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都是漁民,他們一年有半年多的時間不能出海打漁,但他們寧願在家裡賦閒也不願意出去打一份工。不是他們懶,而是他們打了半輩子漁出不去了。”何斌沉默片刻,“我父親十四歲開始打漁,為了供我上學,一直到五十多歲還在打漁,後來在海上遇上風浪,不小心掉海里了。”
周文有些動容,這些討海的漢子,半輩子在海上沉浮,用壯碩的手臂撐起整個家。周文也瞭解,在農村通常家裡的女人都是家庭主婦,並且家裡都有好幾個孩子。
“那青壯年呢?村裡的青壯年在幹什麼?”周文問道。
“青壯年有幾個願意留在這偏僻落後的農村?都往外面跑了。我也往外跑了,跑了這麼多年,發現這個落後的農村才是最讓我安心的地方。”何斌笑著說道,兩人到了診所。
何斌開始忙碌,周文則無所事事地到處看看,偶爾玩玩手機。
周文發現了一個現象,不管是什麼病,何斌的收費都只是一二十塊錢,少數三四十塊。
“何醫生,你這的收費怎麼這麼低?”周文好奇地問道。
“我搬回這邊之前把之前那套房子低價賣還給開發商了,車我也賣了,還完欠的債也能有個幾十萬存款,夠我在這農村衣食無憂一輩子的。所以我開這間診所也沒想賺錢,就想給鄉親們方便一些,看個什麼感冒發燒不用跑到鎮上去,所以收費也就只是收個藥錢而已。”何斌邊說邊檢查著藥櫃裡面的藥,時不時在紙上記下哪款藥用完了。
周文咂舌,看來金棉小區的房子是真不便宜啊,低價賣出去都能有幾十萬,自己一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在金棉小區買一套房子。
周文看過何斌那套房子,說實話心裡還是挺喜歡的。何斌那套大概有兩百多平米,裝修什麼的都挺精緻的。
“這些藥也不貴吧,何醫生為什麼不直接給村裡的人免費呢?”周文純粹出於好奇地問道,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藥不貴,我只能醫治一些小病,畢竟這裡條件有限,所以藥也不貴。但是一旦免費了,他們就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難免有一天我沒錢了,沒法繼續給他們免費治病,到時候反而會有人罵我你信不信?”何斌反問道。
周文苦笑著搖了搖頭,人心洞察是學問啊!
農村的夕陽很好看,把田野映照成一片紅彤彤的。周文和何斌踏著斜陽,何斌偶爾碰上菜販就停下來買上兩把菜,又在賣豬肉的檔口買了兩條排骨,兩人悠閒地回家·。
周文有些羨慕,這種生活是他想要的,不必為生計而當心,可以悠閒而任性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夜已深,周文在何斌給他收拾出來的房間裡睡覺,何斌躡手躡腳地走到周文房間門口,輕輕開啟一條門縫,周文正在床上熟睡,偶爾打幾聲呼嚕。
何斌把門合上,開啟了房子的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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