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剛高考結束,自己的那裝神弄鬼的道士老爹就告訴自己說自己這一家叫文家,什麼地下閻王地上文王,接觸到屍體就能看到這具屍體生前最深刻的記憶。還說這是祖訓,要協助地府平息死去的人的怨氣。
還沒說完,周文就把自己的老爹轟出房間。然後……老爹就玩起失蹤了。
什麼文家,呸!自己明明姓周好不好?自己這一家也是奇葩,道士老爹姓李,叫李文;爺爺姓孫,叫孫文。所謂的文家,就是這麼來的。
至於那身黑袍,則是周文有樣學樣,他那道士老爹裝神弄鬼的時候也從不讓人看到自己的臉。
周文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外面下起瓢潑大雨,拍打在地上噼裡啪啦地。周文恍若未聞,對放置在露天院子卷在草蓆裡的屍體不管不顧。
幽藍色的燈光在雨中扭曲著,血色雨水從草蓆裡流了出來。血水越來越多,很快把地面染地一片鮮紅,宅子外的排水溝裡鮮紅色的雨水流淌著,在暗紅色的燈光照射下越發猩紅。
半個小時之後雨才停下來,周文聽到外面雨停了,終於走了出來。
周文慢慢掀開草蓆,露出一具白骨粼粼的女屍。模糊的血肉糊在草蓆上黏糊糊的,草蓆早已透紅。
從院子裡的水井中打起一桶水,周文把屍體上殘留的血水沖洗掉。屍體的面板在雨水的浸泡下發了白,又經過院子裡的低溫冷凍,倒有些白裡透紅的感覺。
周文將屍體擺正,從閣樓上提出一個木箱。周文一口吹掉木箱上的灰塵,這些東西他已經一整年都沒動過了。
自從他讀高三之後,周文的老爹就沒讓他學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反而叫他好好學習,爭取考上一個好大學。誰知道,自己高考完自己的老爹說了一通神神叨叨的話之後就出門再也沒回來。
開啟木箱,一個調色盤,裡面擠了些肉色的油彩。幾支畫筆、一把剪刀、幾管顏料、一副鑷子、幾支針管、一瓶頭油、一大袋棉花和浸有福爾馬林的紗布,這些就是周文賴以為生的工具。
周文把已經黏在屍體身上的衣服用剪刀剪掉扯下來,掏出一塊殺菌皂泡在水裡用手帕輕輕擦拭著屍體。擦拭好之後周文把水連同肥皂一塊倒掉,給屍體注射了消毒防腐劑。
周文伸出素白的雙手輕輕按摩著屍體,從腳到頭一絲不苟地揉捏著,讓屍體保持儘可能的彈性。
周文全程保持著全神貫注。儘管自己並不喜歡做這份工作,但自己只有這份手藝,也只能靠這個養活自己了。周文還想著,這個暑假把自己的學費賺夠然後去上大學。
周文按摩到屍體的脖頸處,這一道最麻煩最勞累的程式終於要結束了,老爹說什麼會看到死者生前最深刻的記憶,果然是騙人的。
想著,周文的手按上屍體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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