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天快人快語:“這不是把造甲的兵器送到這裡來嘛!順便來看看你。再有……”李春天拉近了痞兒,小聲說:“你爹讓我們來問問你,你捎回家的首飾、銀器,是從哪兒來的?”
“你們就別打聽了,都是正道來的。”
“既是正道來的,你怎麼說不出個所以然呢?”
“就是正道來的,沒人敢收我們的錢。”
“你一個當兵的,哪來的這些財寶,還沒人敢收你們的錢?你這麼一說我們就更害怕了,你還是如實告知吧!”
“那些東西是上次打倭寇的時候,倭寇在打不過我們時,丟下的,我們就撿回來了。就是這樣。”
“那那些倭寇呢?”
“跑了。”
“啊?跑了?你們就因為一些東西就放跑了倭寇,你們這不是犯了軍規嗎?”
“臺州這裡就是這樣的,這就是臺州這裡的規矩。”
“喔?”
胡非知道這裡面的黑暗,知道這李春天是無法理解的,就把手向下按按,示意李春天不要再說了,“我們要相信痞兒,他是慕容望軍的兒子,不會給慕容家丟臉的。我們回去就這麼和慕容望軍說就可以了,慕容望軍會理解的。”
痞兒聽了胡非的話,開心的笑了。
胡非起身,拉著李春天的手對著痞兒和茍小七說:“這個,事情搞清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唉?胡伯伯、胡伯母,你們怎麼說也要吃了飯再走啊,我好長時間沒見到家裡人了,我好想多和你們說說話啊,你們就留下來吧。”
李春天說:“那年拉下的饑荒還沒填上呢!我們得乘著還幹的動,多幹一點,好多給孩子們留下一些,所以,根本不敢怠慢。現在,我們看到了你,你好好地,我們就放心了,回去定會告訴你爹的。你的情義我們知道,我們不是跟你客氣,而是真的很忙。”
痞兒聽到他們這麼說,只有恭送他們了。
晚上,痞兒翻來覆去睡不著,茍小七感覺到了,就對痞兒說:“你怎麼了?”
“小七,我在想啊,你說這倭寇丟下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他們還不是從邊民家搶來的。他們到大明來還不是為了搶劫?”
“那他們把贓物丟給我們,我們豈不是變相成了他們的同夥?”
“嗯?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這樣。”
“那我們豈不是也成了強盜?”
“嗯?我們怎麼會是海盜呢?我們是大明朝計程車兵啊!”
“可我們因為贓物,放走了倭寇啊。”
“別多想了,大家不都這麼做麼?怎麼就你想不開呢?”
“我就是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