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力來到蘇道玉夫婦跟前,說:“爹孃在上,受孩兒一拜。”說完就在父母面前磕了三個頭。
水玉瑤一把拉起蘇力,撫著蘇力的手說:“我的兒,你雖不是我親生,可我也是很歡喜你的,只是你這些年從不與我親近,顯得生分許多,今兒你要出嫁了,怎麼說你也是燦爛的親姐姐,我心裡很是不捨呢!”
“孩兒不孝,不曾好好地孝敬爹孃。因為我的任性,時常在姥姥家久住,這些年讓娘無辜地攤上了不善待我的惡名,是孩兒的不是。我與娘雖不大說話,但是娘把父親和弟弟照顧的很好,我是看在眼裡的,對娘也是深深地感激的。現在孩兒要出嫁了,還望爹孃能保重身體,就是孩兒最大的心願了。”
“瞧你這孩子說的,我哪能那樣小氣。來來來,這是蘇家的傳家玉鐲,一共是一對兒,這只給你,那一隻將來給你弟媳婦。”說著,水玉瑤給蘇力戴上了鐲子。
這時,劉家來接親了。痞兒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劉家三少長什麼樣?一見,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長得一臉喜慶。快樂的好像嘴裡含著蜜一樣。痞兒放心了,還好不是什麼醜八怪,要不然自己非得上演一出半路搶親不可。
黑甲山夫婦兒女雙全,是送親的最佳人選,跟著接親隊伍去了。
因為蘇燦爛太小,背不動姐姐,痞兒就以娘見兄弟的身份揹著蘇力上了花轎,鞭炮聲一響,蘇力被抬走了。大家也都散去了,剩下痞兒一個人愣在那裡,寶鑒看見了,把痞兒拉走了。
整整一天,寶鑒都陪著痞兒,怕痞兒鬱悶,茍兄弟建議大家到路北去散散心,寶鑒痞兒都同意了。
久違的高富帥來到了路北,自然是引起了轟動。因為經歷了男女之事,寶鑒再面對這些熱情的女孩子們就從容多了,笑臉相迎,一一關切,惹得女孩子們圍著寶鑒久久不願意離去。
這時,只聽有人大喊:“分牛嘍——”大家都應聲跑去分牛。寶鑒痞兒不知怎麼了。茍雲風告訴他們:“我們是不能殺牛的,因為牛為我們辛苦一輩子,有恩於人類,所以殺牛是有罪的,但是我們有很多地方要用到牛,所以只能等牛老死了,上交朝廷,朝廷驗過之後,再把牛分下來,我們叫‘分牛’,然後我們用牛皮做戰甲;牛角做弓;牛筋做弓弦;牛骨熬膠粘箭羽。大家爭著去早點去是想分到好的東西。”
寶鑒痞兒過去一看,見大家都用獨輪手推車推著分到的東西,匆匆忙忙往自己的作坊裡運。薛杏貞和他的父親薛富貴看見了寶鑒痞兒,打了招呼就對痞兒說:“我們今兒得了一張難得的好皮子,趕明兒回了慕容老爺,這皮兒暫時不做東西了,等痞少爺去將來去從軍時,讓我爹爹用這張牛皮給你做一副最好的皮甲,我爹可是這十裡八鄉最有名的皮匠。”
痞兒摸著牛皮,說:“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們,這裡有一兩銀子,先給你們拿去用好了。”
“痞少爺說的什麼話,我們是圖你的銀子嗎?”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要是不收我就不要你們的皮甲了。”
“你都這樣說了,那好,我們收下了。”說完薛杏貞一把拿過了銀子裝在懷裡。
本來,寶鑒一見到薛杏貞就有些窘,怕她說出些不中聽的話來,但見薛杏貞大大方方,就對薛杏貞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張小紅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見寶鑒痞兒和薛杏貞有說有笑的,心裡很是發酸,走到寶鑒跟前說:“你是來找我的嗎?”
“嗯。”寶鑒這才注意到張小紅的存在,“我就是來找你的啊。這不是杏貞要給痞兒做一副上好的皮甲嗎?我們正在這說這事兒呢。”
“杏貞?”張小紅聽寶鑒這麼親呢地叫薛杏貞的名字,很是吃醋:“既然是專門來找我的,就應該到我家裡去。”說完就自顧自地在前面帶路了。寶鑒痞兒趕緊和薛氏父女告辭,追了上去。
他們走後,薛富貴對薛杏貞說:“人家是路南的少爺,我們是路北的工匠,不是一路人,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是不是一路人不是哪一個人說了算的,也不是現在能說了算的。”
“丫頭,你有人家小紅長得美嗎?”
“我是長得沒有她美,但是我比她聰明,比她膽大。”
“你就是拼盡了心機也不過是給黑少爺當一個妾室,聽說他的正妻是冷老爺的閨女,那丫頭是個有名的厲害貨,在她手下當小老婆有什麼意思?再說了,一入豪門深似海,你爹我又沒有什麼勢力,你一個人在那裡會受欺負的。”
“我不認為當一個窮人的正房會比當有錢人的妾室實惠,再說了,你閨女又不是受氣包,到時候誰怕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