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似是找到了個中樂趣,他輕笑了一聲,又將手掌上移,摩挲著,到了少年的頭頂,他拂過少年尖銳的長發。
隨後溫聲說道:“前幾日,到了這裡。”
沈約憋紅了臉,趕忙說道:“師父,這裡有外人!”
誰知龍君只是望了他一眼,只伸手一揮,好似有無窮星點,從他的手中飛出,頓時滿溢了整座湖面。
“如此,可是滿意?”龍君輕聲說道。
沈約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竟是愣在原地。
“我所講課業清清楚楚,怎麼會教出你這般傻弟子。”他言談之中,雖是有責怪,但卻沒有一絲一毫惡意。
“怎麼,是不是又遇上了什麼麻煩?”龍君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輕巧地將沈約放在身旁,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睡衣,看著沈約深鎖的眉頭,輕聲問道。
他似是還有幾分不過眼,便伸手在少年的眉間颳了一下,嚇得沈約又是一縮頭。
沈約撓了撓頭,說道:“倒是有些不算麻煩的麻煩。”
龍君慢條斯理地說道:“那也是麻煩,說。”
沈約輕聲說道:“我覺得四大洞天,與七大派之中,似是有了內鬼,無論是我被逐出山門,還是此次北川之事,都有一隻無形之手操作的影子。”
龍君理了理長發,說道:“有什麼懷疑物件嗎?”
沈約伸了個懶腰:“除了太平道還有誰人呢,不過我倒是見到盛金楠了,他像是也遇上了什麼麻煩,頗有自顧不暇的意味。”
龍君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溫聲說道:“說到太平道,我曾與盛金楠有一面之緣,”
沈約抬頭望了一眼龍君,見得龍君正在看他,又忙不疊地低下頭去。
“於道門求索之輩,世人無出其二。
他們那道還講究一絲功德,這也是為何,他頻繁出世,要度化萬民的道理。
不過,聽你說來,想必太平道內部也生了變故,所謂的人多而是非多。”
沈約點了點頭說道:“盛金楠上一次轉世,到如今不到二十年,往昔之時,此時權勢必然為教中長老把持,代代如此,如今盛金楠提前歸來,想必也有動亂罷。
龍君卻搖了搖頭說道:“盛金楠乃是太平道之神,奪權之事,恐怕沒有這般簡單,若不是你說起,我倒是想不起,
我昔日曾入京師皇宮大內,瀏覽其中書籍,曾看過一卷秘聞,只是此書涉及的乃是各大派,與太平道的一些糾葛,便無了興趣。”
沈約嘟囔道:“師父你看書怎麼全憑喜好?”
龍君卻冷冷地說道:“我收你為徒,也是全憑喜好,你有何意見,且說來聽聽?”
沈約腆著一張臉,討好道:“乃是師父你聖明。”
龍君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太平道與七大派四大洞天,乃至於存於前朝的天師道,都與太平道的前身‘五鬥米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若是你要探究其理,
便去其中瞧瞧,可能還能得到一星半點的線索。”
沈約一聽,好似如醍醐灌頂,他搓搓手,望著龍君,眼底之中滿是希冀。
龍君望了他一眼,“你還想如何?”
沈約笑著說道:“師父,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