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到,兩個少年人,站在廣遠的長亭之內,對岸的明月,與紛飛的焰火,將整個夜空,照了個透亮。
他便站在他的面前,溫聲說道:“這一場焰火,定然很美。”
他半晌無語,把那一句,“你比焰火更是絢麗”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裡,他伸手揀起公子的指尖,緩緩放在手心。
感受著,那有些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感受著,那一點硃砂血,滲透了他的皮肉。
似是下了個,山盟海誓的約定。
“阿祿……”
“阿祿……”
“阿祿……”
他的腦海之中,充斥著他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襲白衣。
與身上好聞的青草香氣,與被他稱作,一尾浮萍的草堂氣息。
只是,他睜開眼。
他兩手空空,一無所有。
面前的少年,已是輕撥琴絃。
一曲《鹿鳴》。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宴會之曲,在月色之中,分外孤苦。
晉王爺望著一泉碧水。
天空倒影。
似是有一個幽夢一般的白衣人,
對著他,比劃著口型。
似是在說,“若有來世,我在這裡,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狗娃的琴為焦尾,師兄的琴叫綺鳳,二者的淵源就是前文提過的老琴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