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人之血?”
梁沖生得似是虎狼,說是武林人士更多於像個安恬的道人,他龍行虎步一般走到臺前,一雙略微有些褐色的雙眸,掃過四大洞天使者。
這四人居然有些畏懼地往後又退了一步。
那梁沖志得意滿地點了點頭,大喝一聲:“把人帶上來!”
只見得三兩個壯漢押解著一個面如土色的中年胖子步上了高臺。梁沖指著此人說道:“此人乃是城中福悅客棧的掌櫃,
此次沈清為自南方踏足北地,入了鄴城便是宿在他的客棧之中,有人曾看到他與沈清為言談甚密,恐非初見。”
“冤枉啊!各位道爺!那個!那個沈清為,我與他確實並非第一次見,三四年前,他曾踏足北地,那時候,他,他不叫這個名兒啊!”
梁沖一笑說道:“一家之辭。”
“真的啊,道爺們,他之前叫‘常春子’,所以咱們店裡都喚他叫做‘常道長’,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魔頭啊!”
那掌櫃的面如土色,已是嚇破了膽,與他一併被提上來的,還有他店裡的小二。
“道爺,我是真的不知道誰是沈清為啊!都是掌櫃的接待的,我就負責端茶送水……”
“胡說!你自己還殷勤的很,說什麼,想要道長收錄門牆!”
梁沖轉過身去,對著上首的梁傲天一拜,說道:“盟主,便以這二人祭旗,以正道氛,也讓那些日後別有二心之徒,不做那般包藏禍心之事。”
梁傲天手託著腦袋,笑著說道:“便依你,莫要拖延,誤了時辰。”
“弟子謹遵法旨!”
言語之間,已是有幾個手持刀斧的壯漢走上臺來,站在了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身後。
梁沖蹲下身來,看著兩張哭得涕泗橫流的臉,笑著說道:“下輩子一雙招子放亮些,別又幫了不該幫的人,惹來殺身之禍,便是不美了。”
他一招手,大喝道:“斬!”
寒光一閃。
正當眾人以為要血濺五步之時,只見高臺之上,已是憑空多了一個人。
而那幾個刀斧手身子一軟已是直直地躺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眾人紛紛望向那人。
只見那人背對著臺下,身著一身鴉青色的道袍,他的手中提了一柄長劍,一頭稍長的頭發,用一條麻繩在腦後束成一個小馬尾。
四大洞天使者和梁傲天俱是眼前一亮。
道人笑著說道:“諸位是在找我?”
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頗為暢快的笑意,似是面對著上百的道門子弟,都一副熟視無睹的模樣,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那麼我現在已經來了,梁盟主,你有何指教?”他直直地看著端坐正座之上的梁傲天,眼神之中滿是倨傲。
他本是道門天驕,他也曾與神子同堂,這世間種種,庸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