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沈約的言語,與欲求都變得像是笑話一般。
可面前的男人託著前額,微微眯起雙眼,在沈約不可思議地眼神之中,
竟是輕聲說道:“是。”
沈約像是聽到這句,像是想到了什麼,沒來由地狂喜充斥了他的周身,他激動地就想要把面前這位龍宮之主抱起來旋轉個幾圈。
但想到剛才這位龍君的雷霆手段。
恐怕,沈約還未碰到他,就得被他一掌擊斃。
他可不管什麼師徒情誼,他猶記得當年水府之中發生的事情。
宛如昨日,歷歷在目。
於是他只得悻悻收回了手。
但他卻想到了什麼,輕聲說道:“多謝師父,可不肖徒弟,暫時還不能回去。”
沈約忽然看到,剛才還語氣平淡的龍君倏忽間,一下子睜開眼,似是有幾分慍怒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這般情景,就好比水中月,一時消散。
讓他懷疑是自己産生了錯覺。
可今夜的錯覺,許是有點多了。他自嘲地低下頭,瑟縮地抱著自己雙臂。
“十年之前,甘州左近盤踞的太平道還留了個爛攤子給我,我既然回到了這裡,總不能不管不顧。”
沈約伸了個懶腰,說起往事,他總有幾分抹不開的惆悵。
“五行大陣?”
沈約點了點頭。
隨後,他伸手往山道上方的小鎮一點,說道:“師父,我與山上那位公子萍水相逢,出家人慈悲為懷,他在尋他的生身父親,我理應幫他一把……”
他轉過身去,那個水藍色衣衫的男人已是一振衣袖,沈約只見得他寬大的衣袍。
轉瞬之間,男人已是失去了蹤影,無跡可尋。
他嘆了口氣,對著遠處荒村上,探出的一個白發身影招了招手。
沈約自然知道,這位小公子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恐怕真要計較起來,比之沒頭沒尾的五行大陣還要麻煩得多。
他學著太清閣上的那位糟老頭的口氣嘆了口氣,說道:“這世間最難搞的就是人心,我便是寧可殺上百隻北海的妖王,西山的妖獸,也不想摻和到人情冷暖之中。
人心叵測咯。”
他搖了搖頭,大步往山腰的廢墟行去。
只在山道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背影,即是落拓,又是滑稽。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對的,不肖弟子只能龍君自己“管教”!撒點糖渣,週末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