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主治醫師的判斷,維母最快就兩三個月的壽命,最長也不過四五個月。
前一段時間,他去服裝廠接人回家,在廠區外遇到過維揚。彼時他戴著鴨舌帽,半張臉還被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就是故意偽裝過的維揚還是被他一眼看出來。
就算他知道,現在陶然的心在他這邊,但他也不敢賭。七年前的事,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一次。
她對他來說,是失而復得。
人生沒有幾次失而復得的機會,他不敢再冒險。
顧淮雲的吻很剋制,時間也不長。親完後,掌在她後腦勺的手卻沒鬆開。垂著眼看她,眼神裡流露出的是些許難以言喻的情緒,很明顯。
她不相信一個人會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只不過是把這些情緒都控制得很好罷了。
但現在,他卻對她展現出這些,陶然莫名地感到心疼。
“這裡,你來過嗎?”
顧淮雲勾起唇,啞著聲,“沒有。”
“我帶你去個地方。”陶然調皮地挑了挑眉頭。
顧淮雲跟著她走,“難得還認得路。”
“嗯,我就是這麼一個寶藏女孩。”陶然大言不慚。
蝴蝶谷在被開發前也是有人住過,都是幾十年前的一些老獵戶。後來人走的走,死的死,最後只剩下半山腰落著幾處荒廢的房屋,被一把把生了鏽的鎖鎖上了。
一段舊光陰也就這樣被鎖在了拋荒的舊屋裡。
只有明媚的春光一年又一年地,如約而至。到時間了,也走了。
“累嗎?”山路難行,陶然的額頭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細汗。
男人的體力比她好,連呼吸都還很均勻,勾手掐了一把女孩紅撲撲的臉頰,“看來你又欠練了。”
你才欠練。
你還欠打。
陶然帶他來的是一處快到山頂的平地上。平地不是人工鑿的,而是一塊平整的巨型石頭。
站在平地上,視野遼闊。遠處雲和山相接,白色和青色交融。天地交接,把萬事萬物都容納於中,很容易讓人生出“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的感慨來。
顧淮雲站在山崖的邊緣,臨著風。
陶然不放心,將人往裡拽了兩步,“走進來一點,我恐高。”
“是你恐高,還是怕我掉下去?”
男人很不給她留面子,陶然不服氣地嗤了一聲,“你要掉下去了,我有多少的財產可以繼承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顧淮雲瞪她一眼,“整天就想著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