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有狗再來偷她的辣條,沒有狗再來跟她爭寵,那她的日子該有多寂寞啊。
“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先洗個澡再吃飯?”
“……”
以後,她在顧老闆的眼裡估計比那琉璃還要易碎。
洗完澡,顧淮雲又給她吹乾了頭髮。再牽著到飯桌邊,又是烏雞湯,又是松茸蒸蛋,又是時蔬青菜地喂著。
等她打了飽嗝,實在吃不下了,回頭才看到顧淮雲碗裡的米飯居然一口未動。
“顧老闆,不要等我生下孩子,你就累倒了。”
“我一個大男人,哪那麼容易倒?”顧淮雲提著筷子將她盤子裡剩下的蒸蛋和青菜都扒到自己碗裡,大口大口地吃,“不累,我很開心。”
純種的大傻帽一個。
大傻帽心好狠,第二天就把她媽從龍雲寺拎到南七里來監督她。
夏寄秋這次也動了真格了,帶著兩大包的衣物來的,說話的時候差點要跟她捋起袖子,“從今天開始我就盯著她,一直到她生完孩子為止。淮雲吶,你忙你的去,放心。”
陶然:“……”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呢?
“那就辛苦阿姨了。”顧淮雲回答夏寄秋。
一旁的餘秀欽聽了半是認真半是打趣道,“怎麼叫阿姨啊,不是應該跟著太太叫聲媽的嗎?”
陶然牙疼似地嘖一聲,這人真是太實誠了,有啥就說啥,一點都不避諱的。
果然,她看到顧淮雲和她媽的臉色都很尷尬。
這顧老闆不叫她媽一聲“媽”,她總不能摁著他的頭逼他叫吧?
可是,對於顧老闆來說,這一生,最不適應的稱謂恐怕就是“媽媽”了吧。
他三十歲了,一次都沒說過這兩個字。因為沒有機會。
夏寄秋接了腔,“現在的年輕人沒那麼多的規矩,你看她,有時候也是沒大沒小的,叫我阿秋小姐姐。”
這是在幫顧老闆解圍,陶然感激地朝她媽瞥了一眼。
“那我去上班了。”顧淮雲嗓音低沉,提著公文包往庭院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