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白忱是當著她的面給顧淮雲打的電話的,白忱早已把所有的情況都一一告知給他。
但在收到他那條黏膩、直白的資訊後,陶然想不到更準確的話語來回應他,回應他的表白。
原來被圓滿的幸福結結實實地砸中,是這樣的一種美妙到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
但又有一點來路不明的害怕和擔憂。
因為這幸福來得太不真實,她怕她不配擁有這一切。又或者,是老天爺搞錯了,哪一天又將這些幸福收了回去。
太令人不安了。
陶然側躺著,手一直撫在小腹上。
她需要有個人來告訴她,不必驚慌,也不必不安,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就是她的。
顧淮雲用語音打字,“我知道,我現在正在去省立的路上,大概還有二十幾分鍾到。你先好好休息。”
“好,”知道他在開車,陶然發了語音過去,“那你開慢一點,不要急。”
“好。”
在高架橋的匯合處,黑色大奔的車速提了上去。
到達白忱的辦公室時,白忱剛好正在和一名患者家屬溝通病人的病情。
白忱眼裡有詫異的神色掠過,“這麼快?你先等一會兒,我這邊快好了。”
“沒事,你忙你的,我先去看陶然。”說完,顧淮雲轉身便走。
他一刻都等不及。
白忱很是理解他哥的心情,無奈地笑了笑,“那行,嫂子還在原來的那間高階病房裡。”
他的話音剛落,顧淮雲人已經行至辦公室門外。
“叩叩。”
病房的門被人輕敲了兩下,緊跟著就有門鎖開啟的聲音,陶然抬眼望去,視線就和推門而入的顧淮雲撞了個正著。
猛地,她的心被提了起來。
“你來了,怎麼這麼快?你不是在公司麼?”
“嗯。”顧淮雲回身,將門輕聲扣上,然後走到病床前,靜靜地看著陶然白皙的小臉,她的唇色接近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