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沈念再給他三年時間,三年後他就回來找她。
那兩年陳冰母女倆鬥得你死我活,怎麼痛怎麼來。最後以沈念收拾行李離開安城,這場“以愛為名”的爭吵才有一點點鳴金收兵的跡象。
而沈念和白忱的事也在陳冰和白一帆之間撕開了一道口子。口子看起來不大,細細的一條縫,但往裡看,其實深不見底。
不能從一而終的感情,就算中途續上,也不再是原來那樣的面貌。對陳冰來說,她和白一帆的婚姻,就是這樣。
其實她和白一帆做夫妻的時間已經比白一帆和廬佳玫的婚姻要長,她還是白一帆的初戀,硃砂痣和白月光都佔齊了,但她還是覺得她和白一帆之間是不圓滿的。
不管是當年在白一帆車上出現的廬佳玫愛聽的cd,還是每年廬佳玫的忌日白一帆都要去掃墓,風裡雨裡,每年都是如此,亦或是和廬佳玫長得很像的白忱,這些都是廬佳玫存在過的證據。
這些證據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她是因為這個女人死了才擁有了和白一帆的婚姻,才重新擁有白一帆的愛。
她不是白一帆必然的選擇,只是那個恰巧而已。
她真的不能也不想接受白一帆的生命中有過一個廬佳玫。她連這個十幾年前就去世的女人都接受不了,她又怎麼可能接受白忱?
到最後,她不僅讓沈念恨上了她,和白一帆的感情也回不到從前。
也許這些年來和白一帆的朝夕相處,她都忘了,當初拖著七歲的沈念敲開白家的門時,乞求的也不過是白一帆能接納她和沈念。
和沈念斗的兩年裡,陳冰明顯老了,連帶著身上那股傲氣也被消磨去。
就在沈念義無反顧地離開白家、離開安城後,陳冰徹底垮了,多少年沒生病的人,居然因為一個風寒感冒而一病不起,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
在陳冰住院的那一週裡,白一帆連家也不回了。白天在診室上班,晚上在住院部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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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明白陳冰心裡的疙瘩,他問過陳冰,究竟他要怎麼做,她才願意解開那團疙瘩。
陳冰自己也不知道。
怕是永遠都解不開,因為她無法磨滅廬佳玫在白一帆的生命裡留下的印記。
永遠都無法磨滅。
出院後,陳冰試圖挽回和沈念之間瀕臨斷絕的母女關係,再也沒提過她和白忱之間的那段戀情。
偶爾通個電話,她會叮囑沈念照顧好自己。三不五時地往沈唸的銀行卡里打錢。就在沈念開學後三個月,陳冰坐上飛機,重新踏入這個城市來看她。
陳冰的努力有收到效果,沈唸對她收起了渾身的刺。陳冰來到大學的那天,沈念還帶她逛了校園,最後帶她去常去的食堂吃了飯。
兩人的矛盾似乎在一點一點地消失,但沈念知道,在她和白忱的事情上,誰都沒有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