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水晶掛墜。圓形的,掛墜的中間刻著兩人的合影。那是去年她用手機拍的照片。
禮物送出去後沈念忐忑不安。因為把兩人的照片刻著水晶上,這樣的禮物有難以言喻的曖昧。
相信看到的人第一反應不會是問他,這是你的妹妹?而會是,這是你的女朋友?
其實這個掛墜兩個月前便做好了,她不敢送,一直拖到現在。
掛墜在白忱的指間斗轉兩圈,裡裡外外都被他看了個遍,卻始終不肯透露半分接受還是拒絕的意思。他賞玩的動作落在沈念眼裡,更像是在暗暗嘲諷她玩的這個小心機。
沈念不想在最後還要敗光她在白忱那裡的好感,伸手要去拿掛墜,“這個禮物太廉價了,要、要不然我再送一個。”
白忱的五指一握,掛墜落入他的掌心,再緊緊地被包裹起來,他抬眼,“哥哥都沒有準備禮物給你,怎麼辦?”
沈念眨了眨眼,“你幹嘛要送我禮物啊,去留學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白忱放空表情,似在思慮她的話。
“只要哥哥不嫌棄我的禮物就好。”沈念輕聲說道。她還是沒什麼底氣,哪怕掛墜已經被他穩穩地握在手裡。
“不嫌棄。”白忱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像雨露一樣乾淨,“哥哥很喜歡。”
沈念垂下眼眸,心又開始在隱隱作痛了。她兩手背在身後,對著白忱嫣然一笑,“那我就先預祝哥哥學有所成、前程似錦。”
他一定會前程似錦的。
因為他是這麼厲害、這麼好的人。
水晶質地堅硬,稍稍用力,手指骨骼都能被擠壓出疼痛感。但白忱現在很需要這種疼痛感,他自虐般地不停收緊拳頭,特別是聽到沈念笑著對他說出祝福語的時候。
“謝謝。”
分道揚鑣時,止於祝福、止於感謝、止於一切客套的生分,其實也不算太差。
兩天的時間不過是轉瞬即逝。
從安城國際機場到波士頓ogan國際機場沒有直飛,需要在芝加哥和紐約轉機。
辦理完託運手續,幾人等在候機廳裡都相顧無言。
囑託的話,白一帆說過無數遍了,但還是不厭其煩,“到了就給爸爸打電話。”
白忱點頭,“嗯,好。”
“那個楊叔叔會在那邊接你,他的聯絡方式你儲存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