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唸的話音剛落,白忱的嗤笑聲也剛好響起,她的耳廓不禁紅了起來。
白忱算是軟硬不吃,白一帆所有的耐心都告罄,他改了軟和的態度,強硬地說道,“白忱,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明天郊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郊遊,你也別想去你朋友家玩。”
“一帆。”陳冰喝止,原本是想化解和白忱的矛盾的,照這種形勢,她怕矛盾不但沒化解,反而是激化了更深的矛盾,“孩子不想去郊遊就不要逼著他去吧,明天我們三個去,反正我也很久沒和你出去遊玩過了。”
陳冰也是一片好意,但在白忱聽來,咂摸出的是另一種意思。現在他的感覺就是他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局外人,而他們三個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陳冰,你別替他說好話。這孩子,是我沒教好。”白一帆看向沈念,“你把念念教得這麼好。”
陳冰噤了聲。她沒說的是,沈念從小到大基本都是沈宏帶的,而她更多的是忙著自己的事業。
白一帆站起來,俯視著白忱,“明天一起去郊遊,下週你要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就這麼說定了。”
沈念緊張地望著白忱,小手不由得攥緊了。
好在白忱低著頭,冷冷地笑了笑,爾後雙手插兜,也離開了客廳。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下去,沈念按著胸口長鬆了一口氣,但她還是感到失望的。
她徹徹底底地明白,白忱是真的真的很討厭她和她媽,討厭到巴不得她們立即消失在他面前。
白忱回到房間,給遊斯賓打了一通告知毀約的電話。
還好遊斯賓沒抱怨,“沒事,下週來我家也可以。”
“我其實想去你家玩遊戲,不想跟母女倆去郊遊。”是他失約在先,白忱覺得對不住遊斯賓,儘量表忠心。
遊斯賓的注意力卻在話的後半句,“白忱,你想不想將母女倆趕出你家?”
白忱的心咯噔了一下,問道,“你有辦法?”
“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你要不要試試?”
白忱猶豫了幾秒,“那你先說說看是什麼辦法?”
遊斯賓笑得別有深意,“辦法肯定是好辦法啊,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那一瞬間,白忱想起的是沈念哭著對他爸說,“叔叔,你不要打哥哥,這樣哥哥永遠都不會喜歡我了。”想起的是她用鉛筆寫在便箋上的字,“哥哥,我喜歡你做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