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雲的手放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回頭對夏寄秋淺笑道,“我去叫她下來吃飯。”
夏寄秋嘆聲氣,轉身往廚房方向走去。
臥室的房門半掩著,顧淮雲伸出的手踟躕了片刻才推開了房門。
陶然正臥在貴妃椅上發呆,聽到了動靜才把視線轉過來,驚訝道,“你回來啦?”
她居然沒聽到大奔的聲音,平時車離著還很遠的距離她都能聽得到,知道他回來了。
陶然坐起來時,顧淮雲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單手抄兜,一隻手抓起她的溼發,“怎麼不擦乾頭髮?小心著涼。”
“我不冷。”陶然揚起小臉笑道。
一張小臉,不施粉黛,素淨是素淨,但也透著一股虛弱的青白。
男人的眼底漫上來一絲晦暗的情緒,“今天醫生過來給你做檢查了嗎?”
說起這個,陶然忍不住想吐槽兩句。
那天她被解救出來後,立即又馬不停蹄地被送往省立醫院。
幸好是虛驚一場,除了人受到驚嚇外,其它的都是正常。
在醫院裡躺了兩三天,確定人沒事了,顧淮雲才帶著她回到南七里。
回來的第二天便有專門的婦產科醫生每天早晚來小洋樓給她做檢查。
事後她才得知,她在省立住院的那兩三天裡,顧淮雲直接收購了一傢俬人婦產科醫院。現在她擁有一整間婦產科醫院的所有資源。
這不僅僅是受寵若驚這麼簡單了,簡直是在夭她的壽啊。
好在那傢俬人婦產科醫院生意還不錯,這收購也可以算是一筆不會虧本的買賣。
“來過了,說寶寶很健康。”
聞言,男人不吭一聲,轉身進了浴室,出來時手裡抓著一條幹發巾。
陶然剛想躺下,男人走過來,“坐好。”
她現在懷孕了,不宜用吹風機,但她實在沒耐心用幹發巾一點一點擦乾淨。
男人站立在她面前,幫她擦拭溼發。
他的表情有點冷,深色的眼眸裡更是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但他的動作卻是極其輕柔,又十分小心翼翼,像是怕扯痛了她。
他站著,她坐著,陶然的視線範圍是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今天他穿著純黑的襯衫,由內而外地散發出清心寡慾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