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銘看她的神情很複雜,很矛盾,估計想直接掐死她,但又下不去手。
陶然繼續討好笑道,“顧世子。”
雖然她身上的那種沉重感沒了,但換成了一種綿軟的無力感,一樣不好受。
她只微微皺起眉頭,顧世銘的心便瞬間軟了,臉色還是高冷的,“你高燒39.5度,你知道嗎?”
“我發燒了嗎?我怎麼沒感覺?我挺好的呀。”陶然睜眼說瞎話。
顧世銘一眼瞪了過去,那表情就是在說,我聽你放屁!
她的皮夠厚,對顧世銘的怒火一點壓力都沒有,但架不住她剛剛高燒才退,實在沒什麼力氣懟回去。
而顧世銘更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壓在心頭上幾天幾夜的擔憂全部轉為無處發洩的憤怒時,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想的?什麼都不玩,玩消失?陶小然,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真的很沒良心?”
陶然臉上的笑意還維持著,但已經非常薄弱了。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擔心你,你媽,我哥,季博,常平,遊斯賓,楊子芮,還有白忱,所有人都系在這破地方,到處找你?”
被子底下,陶然的指甲摳進了掌心的肉裡。
她說得很沒有底氣,“我沒讓你們找我。”
“沒讓我們找你?你一聲不吭地一走了之,你說我們會不擔心嗎?”
陶然視線往側面轉移,不再和顧世銘對視,眼底有很明顯的倔強,顧世銘知道她這是在不服氣。
“你不見的第二天,剛好三里河那邊發現了一具女屍,公安局的人讓我哥過去認屍,你能體會我哥那時是什麼心情嗎?”
他沒說,還有我,我那時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
陶然的牙尖抵緊了下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喉嚨就像被塞了一團棉花一樣。
“你不見了幾天,我哥就找了你幾天。整日整夜地開著車,滿城找你。他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現在人就躺在隔壁,從你檢查完後就一直昏睡,到現在都還沒醒。”
“你……別說了。”陶然的聲音破了,剩下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顧世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傷人的話一句又一句地說個沒完,“有什麼事你不能來找我們解決,自己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把自己弄得那麼悽慘?你是不是想用這種自殘的手段來懲罰我哥?”
“我沒有。”陶然抬起紅通通的雙眼看著顧世銘,“我沒這麼想。”
“那你他媽的為什麼就不能打個電話?!你跟我哥吵架,是不是就把全世界都拋棄了,都可以不要了?包括你媽,包括我?!”
顧世銘吼了起來。
“行了,阿銘,一會兒你哥醒來看到你這麼對他老婆,小心他削你。”
講話的人站在病房門口,也不知道在那裡站多久了。陶然沒起來看,但聽聲音她也知道是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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