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譏諷。
一想到這個,李靜不寒而慄,下意識地裹緊了空調被。
金柏磊見狀,幫她拉高了被頭,“冷嗎?”又站起來去調節空調的溫度。
回到李靜身邊,他說道,“既然那個孩子過得不錯,那你就不要再去多思多想。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再累垮了怎麼辦?”
李靜終於破涕為笑,“哪裡會說累垮就累垮的?我只是覺得當年,對不起那個孩子。”
“靜兒,既然決定徹底忘記過去那些事,就不要再去想它了好不好?當年你也是有苦衷的,不存在對不對得起這個問題。”
李靜彎了彎一雙溼漉漉的月牙眼,手緊緊地握住金柏磊的手。
這輩子,要不是這個男人對她不離不棄,她早就廢了。也許像他說的那樣,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凌晨一點,蒼穹中泛著深藍色的光,遠處的山巒只有朦朦朧朧的輪廓。
一輛路虎攬勝停留在山路邊。
“你他媽現在問我怎麼吧?嗯?等到現在了你才來告訴我那塊地是集體用地?”
“樓市調控?我操你媽!你現在跟老子說什麼限購、限價有什麼用?啊?早幹嘛去了,吃屎了嗎?!”
車裡的男人繼續咆哮。
“怎麼辦,你問我,我問你媽啊?!等著爛尾吧!!”
“啪!”手機被砸向擋風玻璃,又被彈了回來,跌落在車座上。
金禾傑一巴掌重重甩在方向盤上,罵了一句“操你媽逼!”往後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戾氣像一團濃黑的煙霧籠罩在他的臉上。
幾分鐘之後,越野車啟動引擎,煩躁不安的轟鳴聲攪碎了深夜裡的寂靜。
回到別墅時,早已是四下無人的光景。
金禾傑將車鑰匙扔向實木邊櫃上的裝飾盤,一手正扶著邊櫃拖鞋。
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金禾傑偏開頭躲過光照。
“怎麼這麼晚回來?”隨著光線的突如其來,金柏磊的聲音緊跟著突兀地響起。
金禾傑陰狠的表情在轉過去看金柏磊的瞬間就已經被收斂起來,“嗯,工作比較忙,就到現在了。”
“要不要我在市區給你再買套房子,免得你兩頭跑?”金柏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