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後,陶然關上門,背靠在門上,不禁想,現在這樣算什麼?
這樣的結果無非是間接給了顧淮雲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原本她不是這麼想的。
亂了,她的心全亂了。
也理不清了。
她也不想理了,拿了睡衣,陶然就去衛生間裡洗了澡,頭髮都還是半乾的狀態,她就把自己扔到床上,迫不及待地閉上眼睛夢周公去了。
估計是怕她又亂點外賣,顧淮雲一大早就讓人送來早飯,白粥,菜包,還有一點小菜,都是她愛吃的。
他自己倒是很自覺地沒有現身。
陶然接受他的好意,匆匆吃過早飯後趕去服裝廠上班。
這一段時間,她任性,把廠裡的事情丟給曹仲,把服裝店的事情丟給了周俊廷。
曹仲一如既往地憐愛她,想關心地問她在運城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落到失聯的地步,但又怕觸及她的傷心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只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周俊廷對她就沒這麼寬宏大量,陶然受盡他的白眼,一頓誠意滿滿的道歉也沒能換來周俊廷的諒解。
“去吧,拿著這兩塊布料給我設計出五款秋裝出來,設計好了,我就放過你。”
陶然鬱悶,但誰叫她被人拿住錯處,只好抱著布料。
先是好好研究一番布料,然後在素描本上構思款式。怕做不好,還先用白胚布做了紙樣。最後在用劃粉在布料上畫出形狀出來,再一點一點剪裁,一點一點地車出衣服。
她就是無法理解,她一個服裝廠的廠長,怎麼就落到這麼可憐的境地。
至於顧淮雲的那個緩兵之計,她也沒有花時間認真考慮。
不想花時間,更不想費那個精力去思考。
她現在就想用一種舒適的狀態和顧淮雲相處。不用特意,也不會戰戰兢兢,一切水到渠成就好。
早上,他就發了一條提醒她吃早飯的資訊,之後也沒有了音信。
但這樣就很好。
他在忙,她也在忙。
她愛他,但不附屬於他。他們是相愛的兩個人,但也是獨立的一個人。
其實有時候,想法只要有一點轉變,就很容易想明白所有讓她痛不欲生的掙扎和困惑。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作繭自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