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感覺鎖著她兩頰的力道輕了一點。
“其次,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感情,我只愛一個人,那就是我的老公,顧淮雲先生。”
男人深邃的眼神直直地看了她好久,終於鬆開手,背過身去,仰頭,靜靜地喝水。
陶然拿捏不到他的情緒,忐忑地站在他身邊,心想,如果他要不信,她該使出哪些絕招好。
整棟小洋樓裡就兩人一狗。誰都不說話,餐廳一下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中。
良久後,男人先笑了一聲,無奈又落寞的語氣,“每次都挑我會心軟的話說給我聽。”
這是不追究她的意思,但預料中的輕鬆並未降臨在她的心頭,反而是一股來路不明地酸澀襲上她。
多好哄的男人啊。
隨隨便便的一句肉麻一點的情話就能讓他心軟,就能讓他對她所有的事都既往不咎。
陶然走近他,展臂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今天我和維揚都說清楚了。”
男人沒有回抱她,不冷不熱地應一聲,“說清楚什麼?”
“我跟他說,不應該瞞著我分手原因……”抱著顧淮雲,陶然將她和維揚所談的話一句不落地全都交代清楚。
“顧老闆,我這樣夠不夠坦白了?”陶然搖了一下顧淮雲,“嗯?我這樣說,你心裡還難不難受?”
“我什麼時候心裡難受了?”
死鴨子嘴硬的男人。
“不難受?那就好。看來是我想太多了。”陶然再次抱緊了人,又搖了一遍,“那你抱抱我。”
“還不快點上樓洗澡睡覺?是不是被邊總帶壞了?”男人話說得挺糙,但將手裡的馬克杯放下後,還是老老實實地擁緊了懷裡的人。
“那你把它送回去。”陶然還是沒忘了這個茬,“一直粘著你,煩死了。”
男人胸腔震動,笑道,“如果它再惹你不高興,我就讓斯賓過來領走。”
陶然這才打算放過整天和她爭寵的邊牧犬,“行吧,我再給它一次機會。”
得知沈鈺的死訊,陶然並沒有多傷感,只是心裡總覺得像墜了一塊鉛塊,沉重得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