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都已經成型了。”
常平說到這裡,廖雨晴的表情終於鬆動,有難過,也有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蒼涼。
桌子底下,季博握緊了她的手。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當年也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
當常平安安靜靜地說完整件事後,廖雨晴震驚的表情久久不能緩解。
“你表哥不是沒有顧念親情而對顧經理手下留過情,這次是踩到了他的底線他才這樣做的。”
“當然,”常平攤了一下手,“我說這些不是你表哥授意的,是我多嘴,不是想替你表哥辯解,只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你表哥提出的建議,這對你來說,對你未來的人生來說,有益無害。”
“在這件事中,誰都不無辜,同樣,誰也都是受害者,沒有誰對誰錯。但是對你,你表哥雖然沒說,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是有愧意的,你也可以說這是他的一種彌補。至於接不接受,在於你。”
“你不必著急拒絕,可以慎重地考慮一下。”常平又看了看季博,“妹妹,你還小,難免看得比較近,也比較淺,所以哥哥作為過來人,真心想勸勸你,不要意氣用事,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了他。”
感受到手心裡的小手僵直了一下,季博立即安撫道,“沒事,這個看你自己,想上就去上,不想上也沒事,我養得活你。”
廖雨晴看過來,搖擺不定的神情,“你說呢,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季博沒有急著回答,沉吟後問道,“你要聽實話?”
“廢話。”
“我希望你能聽老闆的話。”
季博此言一出,常平頓時感覺自己應該能完成顧老闆交代的任務了。
廖雨晴聽季博的,而季博簡直就是為顧老闆馬首是瞻的人。
“我都忘了,你和我表哥是一夥兒的。”
廖雨晴想從季博的手裡拽出手,卻被他攥得緊緊的,“沒有,老闆還沒原諒我,到現在都還沒叫我回去。”
“他叫你回去你就回去是吧。”
“是。”季博說得很認真,“老闆有恩於我,我卻有負他所託。”
常平:“……”
剛剛才感覺事情有一線的轉機,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被季博這個不開竅的鋼鐵直男掐斷。
常平捂著臉,暗暗嘆氣。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