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裡可以嗎?”
陶然忙不迭點頭,“好。”
靠窗的地方擺放著兩張布藝單人沙發,中間是半人高的圓形木桌。
顧淮雲在原地躊躇,注意力全在掌中的手機上,並未往她這邊看來。
陶然落座在左側的沙發上,一番衡量後支使人離開,“淮雲,你先去外面等著我吧。”
顧淮雲沒應,只是向坐她對面的李文浩瞥去詢問的目光。
李文浩尊重患者的意見,當下就和陶然串通一氣,把多餘的人趕了出去。
診室的門咔嚓一聲被帶上,陶然心頭那股難以名狀的壓力和緊張也隨之而去。
哪怕他早已知曉她的那點事,但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很坦然地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展現給他看她不堪的一面。
“看來顧太太很在意顧先生。”李文浩用紙杯接了兩杯溫水,放在了圓桌的兩端。
她看過李文浩的簡歷,72年,但實際看起來要年輕很多歲。文秀,溫和,帶著一點儒雅的氣質。
也許是他的職業緣故,講話聲音也是平緩輕柔。和這樣的人講話,永遠都不會有著急上火的一天。性子再急的人也會被他春風化雨般的講話方式撫平了稜角。
“還好吧,哪對夫妻會不在意自己的配偶?”
被她反將了一軍,李文浩的表情還是言笑晏晏,“聽口音,顧太太應該也是安城人吧。”
“是的。”
今天的天氣不錯,是個晴天,明亮的光線鋪灑在診室的這一個角落裡,讓她感覺特別安全。
“也一直都在安城求學?”
“嗯。”
也許是經常笑的緣故,李文浩臉上的笑紋明顯,但他見過的各種病人,各種心理上的病痛和折磨,也許也都藏在了這些紋路里,“學的是什麼專業?”
“工商管理。”
顧淮雲走出診室,因為擔心,沒有走得太遠,坐在了靠近診室門的聯排座椅上。
剛剛入座,接到了白忱的來電。
“哥,你們到了嗎?”
明知白忱看不到,但顧淮雲還是莞爾一笑,“到了,陶然現在在和醫生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