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陶然瞬間口吃,“好著呢,挺好的。”
“嗯,沒有就好。”男人輕笑一聲,“還有,我交代吳媽換床單。”
顧淮雲的話點到即止,但她的思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敏捷的。
這有錢人的家裡,就是這點不好,容易沒有隱私。
陶然沉默著掀開了被,看到了床單中央一點很淡的紅色。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這個。
“陶然,你知道嗎,我都有一點想把整套被子保留下來的衝動。”
電話裡頭,男人自顧自地說,說完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說出來的話,還是笑自己這種奇葩的想法。笑聲像是身不由己,又有著一點點無可奈何。
但陶然聽完後一點笑的慾望都沒有。
他應該是看到了她的處|女血了。
在男女性別上,陶然一直覺得沒有什麼差異。換言之,在昨晚的事情上,她沒覺得誰吃虧,誰佔了便宜。
但女生一般對自己的第一次會更為矯情的珍視,她也不能免俗。
“你會一輩子要我嗎?”陶然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裡,縮成很小的一團,“你會不會有一天不要我了?”
問這樣的問題她就輸了,因為沒有意義,問了也是白問。
更何況,如果真有一天顧淮雲不要她了,她能怎麼辦?還能死乞白賴地逼著別人要她?
但她還是想問一下,在她把自己毫無保留地都交給他之後。或者說,她想用這個問題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跡。
她想和他過一輩子。雖然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但她還是害怕他會不要她。
所以她並沒有對他的答案有多期待,不管回答她什麼都可以。哪怕他說“以後的事誰能保證?”,她都能接受。
意外的是,顧淮雲沒有思考很久,他幾乎是在她問出口之後只暫停了一兩秒鐘就說道,“不會,不會不要你。”
陶然吃吃地笑了起來,她在笑自己真的很笨。
看吧,現在最好的答案擺在她面前,她卻不敢相信。
“很晚了起來吃點東西,不然讓傭人把早飯給你端上去,多少先吃點。”
現實問題把她矯情的傷春悲秋抹得乾乾淨淨,“別叫人上來,丟死人了,我自己下去找吃的。”
“呵呵……我先掛了,下午去服裝廠接你。”
掐斷語音通話,陶然很自然而然地掀被,然後腳落地,站起來——
我去去去去去!
她昨晚是做了一場嗎?
這身體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零件全部被人拆了再重新安裝回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