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宕機的腦子裡呼嘯過三個哲學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逃避是沒有出路的,事實就是老闆和老闆娘正抱在一塊卿卿我我的時候,他竟然一頭撞了進來。
想到每個月五位數的房貸和車貸,求生的本能和慾望拯救了他,莫非處事不驚,“對不起老闆,我先出去,你們繼續。”
然後他低著頭,風一樣刮出了辦公室,順便貼心地關上了門。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陶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和顧淮雲的“姦情”就已經被人撞破了。
這下她不用做人了,沒臉做了。
“怎麼辦,一會兒我怎麼出去?”陶然一臉絕望。
剛剛莫非莽撞的那一下,顧淮雲也有瞬間的驚詫。不是害怕被下屬看到,而是他的性格使然。在這些個人隱私上,他總歸是羞赧而又保守。
但比起莫非和懷裡的人,顧淮雲則淡定得多,臉色也很快恢復如常,“走出去,不然你還想飛出去?”
“莫助理肯定覺得我為了抓住你,不擇手段,以色侍人。”陶然一陣無力的唏噓。
男人無語的表情,“陶然,以色侍人,首先你得有色。”
“!”
陶然的內心發出土撥鼠一般的喊叫。
“顧老闆,你信不信我一口咬死你?!”陶然亮出牙齒,磨在男人頸動脈上。
顧淮雲輕聲一笑,“起來!讓季博送你去服裝廠,莫非那邊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嘖,說得好像都是她霸王硬上弓的樣子。
陶然在穿外套,男人走過來,替她取下圍巾,“今天太忙,早上的會議實在推不開,下一次再陪你去省立。”
戴圍巾的動作停滯了,她的喉頭一陣緊繃,但一股強烈的酸澀感卻頂著喉頭要衝出來。心底卻被溫柔而又滾燙的暖流包裹住。
她二十五歲,不算大的年紀,但過去一年的經歷早已教她明白比風花雪月的浪漫更重要的是腳踏實地的噓寒問暖。
“嗯。”陶然對他笑著點頭。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髮,動作輕暱,“去吧,叫季博開車慢一點。”
坐在回服裝廠的車上,陶然安靜地坐在後排,對著車窗外轉瞬即逝的景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