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束強光撕裂了全部的夢境,往外抽出的空氣驟然回到了她的身體裡,她又可以呼吸了。
“做噩夢了?”男人緊張的臉近在咫尺,“沒事,做夢而已,沒事。”
她就像是一腳踩在眼前的現實,而另一隻腳還留在剛才的夢境中一樣,想緊緊地抓住眼前的男人,卻害怕他也不過是另一場夢。
“顧淮雲,你和我做那種事,好不好?這樣也許我就能忘記以前的事。”
做了,是不是就可以沖洗以前的記憶,是不是就可以在她身上打烙下屬於他的印記?這樣的她的身體是不是也不會一直重複著那個噩夢?
男人沒有答應她,但一雙黑沉深邃的眸子變得熾烈,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啊,好不好?”
陶然覺得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可他還沒答應她,是不想答應她,還是不能答應她?
“這次我願意,我願意的,”眼淚嵌在眼眶上,但她沒去擦,而是手忙腳亂地伸手去解男人睡衣,“我沒有來大姨媽,我是乾淨的,我沒病的,我是願意的……”
她的手顫得太厲害,第二顆紐扣怎麼解也解不開。
陶然急哭了,“怎麼解啊,這個要怎麼解啊,為什麼會解不開?”
“陶然,你冷靜一點。”男人抓住她的手,聲音像磨砂一般嘶啞,“你聽我說,不急,等你好了,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我好不了了,我好不了了。”陶然消瘦的肩無力地垂了下去,哭聲絕望,“這種病好不了的。”
如果她沒有愛上顧淮雲,她不會這麼害怕,更不會這樣患得患失。她失去過,失去過維揚,所以她害怕再失去顧淮雲。
“誰說好不了的?”顧淮雲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笑道,“那是你自己胡思亂想,才看一次,就對自己沒信心?”
陶然搖頭,“以前維揚也陪我看過醫生,沒有用的。”
顧淮雲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收緊雙臂,“李文浩看不好你,我就去找全國最好的心理諮詢師,找全世界最好的心理諮詢師。我發誓,有我在,你一定會好起來,相信我。”
也許是男人的語氣太過堅定,陶然在那一剎那感覺好像她真的能好起來,有他在,她可以好得起來。
她抱住顧淮雲,“好,我相信你。”
“陶然,”顧淮雲鬆了鬆發緊的喉嚨,“也許,維揚和你分手不是因為你這個病,而是另有隱情。”
白天在附一意外得知維揚母親的病情後,他讓人調出他媽的就診記錄。
兩人分手前幾個月維揚母親發現得了白血病,而在他們分手後一個月,維揚母親進行骨髓移植手術。
他懷疑在這其中維揚堅持分手的可能性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