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我撒了謊,是我不對,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跟你解釋。”
這樣寫,好像也不太對,具體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寫寫刪刪,到最後她一句話都沒能寫出來,只打了三個字、六個點發了出去。
“顧老闆……”
指腹摩挲在這三個字上,就是一個符號,一個稱呼,卻猶如一個暖水瓶爆了,流淌的暖流烘在她的心頭。
酸的,脹的,溫的,甜的,全都有。
她無意識打出來的資訊發出去後,前後不到十秒,手中的手機猛地震動,她低頭一看,介面有了變化,多了兩個字。
“開門”。
開門?
開什麼門?
陶然倏地轉向公寓關閉著的安全門。
是開的這扇門嗎?
是她理解的這樣嗎?
他現在是就站在門外嗎?
陶然一股腦想了很多,想完後怯怯地愣在椅子上。
類似於近鄉情怯的一種情緒。
站起來,又走過去,一直到可以伸手摸到手把了,她才清醒過來,然後她沒有再猶豫,一把擰開了安全門。
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還是不太敢相信他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很近的地方。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菸灰色襯衫,單手抄兜,另一隻手握著手機。
隔著不遠的距離,他垂著眸看著她,就像第一次在華聯超市裡相遇一樣,深邃幽黑的眼神很直接,充滿了侵略性。
但也不一樣,多了脈脈的溫情,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開門前,她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對著手機螢幕上三個字,她的情緒會起伏得這麼厲害,現在他站到了她的面前,陶然終於找到了答案。
思念。
有對他撒了謊的愧疚,也有猜想他能不能接受她的病情的忐忑,還有爭吵後一直沒有勇氣求他和好的懊惱。
很多,很多。
但此時此刻,她想他了。
發了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