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英的舊屋裡,吃過退燒藥後,他並未睡死,他知道額頭上的那條毛巾是誰一直在幫他換的。
還有在雪地時,她憨憨的,笨笨的樣子。
餘生若是有她相陪,應該會比他走過的平淡又寂寥的二十多年的人生好很多吧。
黑色外套脫下隨手扔在床上,鋼表被摘下,放在手機的旁邊。顧淮雲頓住動作,劃開手機,不多時,螢幕上呈現出一張照片。
是陶然和胡英的合照,本人自認為笑得特別傻的那張。
照片上的女孩,明眸善睞,顧盼生輝,顧淮雲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失了神。
第二天上午,陶然收到王富貴的好訊息。那批面料儲存完好,服裝廠的老闆也願意以低價讓出面料。下午貨車能到達廠裡,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到達企鵝服裝廠。
剛收到這個訊息沒多久,陶然就向曹仲他們公佈這個好訊息。
“我們這次一定要把採舍的臉打腫了,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工藝師心高氣傲,似要一雪前恥。
制板師也是意氣用事,“等我們強大起來,才不給他們做衣服,誰愛做誰做去。”
陶然倒看得開,“什麼打臉不打臉的,都是合作關係,我們以後還指望著他們給我們訂單呢,想賺別人的錢,不先低頭當孫子啊。”
“小然說的對,要想賺錢,誰沒有受過氣?”曹仲笑著勸解道。
早上來廠裡小半天了,陶然一直沒有找到和曹仲說私事的合適時機,現在看到曹仲和煦的笑容,猛地又想起空曠冷清的破落庭院裡,胡英和秋田犬相依為命的孤單畫面來。
“好了,大家都做事去吧。中午我們加餐,我掏錢。”
散去眾人,陶然獨獨留下曹仲,坐在長形木椅上,纖嫩素手擺弄紫砂壺,泡了一壺湯色極清的鐵觀音。
“仲叔,喝茶。”
曹仲眼色掠過陶然,依言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品起茶來,啜一口,唇齒含著甘,來了興致,“仲叔很喜歡元代張可久的一首小令,叫《山中書事》。”
陶然是個標準的學渣,哪裡知道什麼張可久,更不知曉《山中書事》,但她喜歡聽,跟聽書似地聽曹仲講。
“其中有幾句是——‘數間茅舍,藏書萬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風煎茶。’”
這詞簡單自然,就算她再渣,似乎也能悟出一點詞中之意來,但她裝糊塗,“仲叔,你為什麼喜歡這首詞啊。”
“這詞很美。幾間茅草房,有書,一盞淡茶,一杯薄酒,簡簡單單的生活,了卻殘生,仲叔很滿足了。”曹仲品茶,解詞。
陶然的心眼活泛起來,心砰砰地跳得厲害,但她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與世無爭的生活淡泊、寧靜,是很好。這麼說的話,仲叔,這次我到綏安,不是遇上下大雪,還遇上地震嗎,幸好有一個好心的阿姨收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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