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生笑得小心翼翼,“對不起啊陶小姐,之前是我騙了你……”
陶然抬手製止住了梁有生後面的道歉。
不管梁有生是不是騙了她,但陶然無法忘記梁有生來廠裡說要給他們投資的那一天的情景。
就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黑暗,當時的梁有生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
雖然現在她知道這道曙光另有其人。但她更願意感謝這個憨厚可愛的香港人。
至於那個姓顧的老總,哪兒涼快就給她哪兒待著去吧。
“仲叔呢?”
“在車間呢。”
陶然聞言,抬腳往車間走去。
鴻達集團現在成為企鵝的大主顧,整條車間都圍繞著那筆訂單轉。
“這是我們製作出來的嗎?”陶然提著整套的制服驚喜問道。
曹仲也是笑,皺紋的紋路都更清晰、更深刻,“來,小然,你來對比一下采舍送過來的樣衣,看看有沒有差。”
“這是樣衣?”陶然摸摸揉揉曹仲提著的另一套制服,“完全一模一樣嘛。”
李文強的嘴角浮著一層淺淺的笑,“仲叔每一步都嚴格照著他們送過來的工藝設計說明做的。”
陶然的眼神偏移到曹仲側臉上,耳後是一叢又一叢的白髮,幾乎要掩蓋住所剩無幾的黑髮。
曹仲收斂笑容,說得很保守,“還沒試水,等試完水再看看。”
試水是對面料的縮水率,還有色彩的變化做最後的測試。
“今天能送過去嗎?”
“能,和採舍那邊的人說好的。”曹仲接過陶然手中的樣衣,“你怎麼不多休息兩天?”
那天晚上曹仲和李文強到處找她的事,陶然在醫院的時候沒少聽江翹翹繪聲繪色地描述過,旨在教育她以後有事沒事別亂作死。
但對於她那天晚上任性的行為,曹仲隻字不提,陶然除了心虛還是心虛。
“仲叔……”陶然本想道歉的話到嘴邊就嚥了回去,“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