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嗯?”
“說話啊。”
“要說什麼?”
陶然不禁回想,這通電話應該好像是他打給她的吧,現在回過頭來問她要說什麼?
這是什麼道理?
在陶然不滿的腹誹時,沉默是金的男人難得主動問道,“你……身體好點了沒?”
很普通的問候,陶然不知道為什麼,首先想到的是平安夜那晚,她暈過去時,他抱住了她。
當時她並非毫無知覺。
“沒事了,”臉莫名其妙有點發燙,“都出院幾天了早沒事了。”
“嗯。”
談話又中止了。
冷風迎面撲來,陶然受不了地收緊披在身上的毛毯,吸了吸鼻子,“顧先生,你家人對我們的事……是什麼態度啊?”
當下顧淮雲就反問,“你媽媽不同意?”
陶然驚訝於他的敏銳,也懊惱自己這麼容易就露出馬腳,“也不是不同意,就是覺得我們的決定有點草率。”
“你今天來找我之前沒和你媽媽商量過?”
陶然越來越發現顧淮雲難纏,嘆一口氣認命地回道,“嗯。”
“為什麼不事先商量一下?怕你媽媽反對?”
陶然感覺自己的目的在他三言兩語中已經昭然若揭了。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她在他面前什麼都瞞不住。
“我是怕麻煩啊,這樣可以了吧。”
陶然分明聽到電話那頭有一聲很短促的笑,轉瞬即逝,但她真的有捕捉到。
她不知道顧淮雲在笑什麼。
笑她就笑她唄。
“我媽好像有點難過,我要怎麼辦啊?”
從看到她媽流淚的那一刻起,陶然心裡就墜著一塊鉛似的,壓得她沉甸甸的,呼不出來又喘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