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錯覺嗎?從顧淮雲的眼裡竟看到一點溫柔。
陶然的思緒有片刻的凝固。
很普通的一句話。但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顧世銘,她一點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可這人是顧淮雲。這樣的話,不知情的人聽了會以為他們的關係非常熟稔。
直到顧淮雲和他的下屬驅車離開,她還沒走出十來米。
視線隨著高聳入雲的顧氏大廈漸漸往上。
單看顧氏總部,便可窺探這個能撼動安城經濟命脈一二的商業帝國的根基有多雄厚。
可是,就算顧淮雲天資過人,就算他中學跳級、大學提前畢業,甚至是哥大碩士研究生,他不也是個人嗎?
他也不過比她大五歲而已。
他披帥掌管顧氏時也不過26歲,只比現在的她大兩歲而已。
她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一樣是人,她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還有什麼能比三個月前還讓她痛不欲生?
當時她都沒想著死,都能挺過來,現在她又怎麼能望而卻步?
這樣想著,陶然沒有再猶豫,走向了地鐵站。
梁有生的效率非常高,上午剛簽了合約,下午的款就先打了兩百萬到陶然的賬戶上。
而曹仲的動作更迅速,一邊把原先的一批老員工召了回來,另一邊已經開始聯絡採購部的人購入面料和輔料。
“小然,這是我連夜做出的紙樣,你看看。”在車間裡,陶然還在研究著機器,曹仲拿著一個模型找她來了。
捏著紙樣,陶然感到意外,“仲叔,這個是你做的?”
曹仲有一雙非常靈巧的手,小時候手工作業基本都是曹仲幫她完成的,他還給她編過一隻蟋蟀,是她玩過的玩具中玩的時間最長的一個。
和陶利群大腹便便的發福樣不同,曹仲身形消瘦,舉手投足間總是有一種古時文人墨客的書生氣。
陶然的問話在某種程度上更像是對他的讚美,曹仲抿著笑意說道,“光華一直都是我們在做,之前有紙樣,我不過是照著重新做了一份。”
服裝廠的十幾道工序,曹仲幾乎全都瞭然於胸。
“仲叔,你怎麼這麼好。”陶然撒著嬌抱住了曹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