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了一會,師傅看來沒有再懷疑我和大師兄。它讓大師兄扶我回山,在我拼命推卻之下,師傅無奈地用騰雲術載我飛回山上。不是開玩笑,如果讓大師兄來扶我,哪裡高哪裡踢我下去,然後跟師傅說一時腳滑。
回到山上後,師妹和小師弟因為我身體還沒有恢複就出門亂跑就訓我,還順帶譴責了大師兄一番,說他不應該帶我出門。大師兄賠了劍還被師妹師弟教訓,他那死要面子的脾氣哪裡受得了人說教。賭氣之下禦劍離開了水鏡峰,也不知道去哪裡浪。他肯定不會就此放過我,以後得時刻提防,免得被他陰了。
他們對我的看守嚴了許多,把我關在房間裡不許出來,真是造反了敢這樣對我。不過下山折騰了一番後,我確實累了,在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回房入睡。睡了醒,醒了發呆,呆得無聊叫小師弟進來玩,翻出了木頭小人和木頭小馬跟小師弟玩將軍大戰,樂了半天被進來看情況的師妹沒收小人和小馬,還生氣地叫我好好躺著不要亂動,我懷疑她是不是不能像小師弟那樣跟我玩才生氣。
實在無聊之下,我朝放在書桌旁的清姬喊了兩句,她沒有理我。
直到入夜,因為睡得太多而只能瞪著房頂的紙鶴發呆。
這種時候最容易讓人産生愁思。
我自認心態樂觀,對於被炸成現在這模樣一事,雖然回想起來也有些後怕,但並不是我現在最在意的事。
我拿出了月鈴,看著它不由想起紅楹。也不知道小賤人現在怎樣了,不知道她現在遠在天涯何方,不知道那天我沒有按約定跟她在小石潭見面她有沒有誤會我。我拿走了清姬和月鈴,她見我沒有來怎麼可能不會想到我攜寶潛逃呢?特別是,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給我吃所謂的毒藥,而只是普通的陳皮丹。
從立場來說,我們正邪不兩立,既然我沒有中毒受她控制,就沒必要聽她的。但是從私人的感情來說,我想跟她成為好朋友,不希望辜負她對我的信任。
我放下月鈴,閉上了眼睛,對著房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閉眼,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夜醒來時,發現旁邊的書桌有些許的微光。
我擦著眼睛朝那邊看去,發現清姬不知何時已經從劍中出來,正安靜地坐在書桌前翻著一本故事集。剛看到她時還有點驚詫,不知情的人看到靈體清姬,還會以為是女鬼被嚇個半死。但我既然知道她是劍靈,也不禁為她此時身上那種虛渺的美麗而看得窒息,一個劍靈怎麼就擁有如此的美呢?
感嘆清姬清豔脫俗的美麗之餘,我有些擔心她有沒有在翻我書架時看到我珍藏的小黃書。
清姬瞟了我一眼,我才忙從床上坐起來,在這尷尬的氣氛裡誠心地向她道謝。
“多謝姬姐姐出手相救!”
就像是紅楹那樣稱呼她。
清姬沒有理會我的道謝,只是默默合上書,從椅子起身走到敞開的窗戶前,望著天上明亮的圓月,好像連靈魂也浸染在月光的銀華裡。
“我之所以救你,只是礙於與楹的約定,若非如此絕不會理你死活。”
說話雖然無情,但靜下來一聽,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西湖在滴滴嗒嗒的雨聲中更顯恬靜。
清姬轉過身望向我,嚴厲的眼神就像是在盤問我一樣:“我問你,你對楹是否還有情義?”
她這樣問我,我覺得有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