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錯。”覃淮芳舉了舉樹杈,寧洛山緊跟著又遞來一隻。
“小時候窮,也沒本事,一日三餐必須自己想辦法,為了不餓死,就只能去樹林裡抓點野雞野兔烤著吃。”
“你不知道,第一次烤雞肉,我連內髒都沒取,剁了腦袋直接放火裡烤,那個味兒,畢生難忘!”
覃淮芳忍不住勾唇:“所以千錘百煉,你現在烤肉本事一流。”
“第一不敢當。”寧洛山歪頭咧嘴:“二、三綽綽有餘的。”
“對了,你的眼睛——”
“壞了。”覃淮芳輕聲:“走火入魔。”
寧洛山垂眸,低頭轉動手中的木叉:“沒找大夫嗎?”
覃淮芳苦笑:“找過,但是都沒法子。”
“我已經無所謂了,這雙眼睛看見還是看不見,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或許他應該慶幸,至少臨死那天,不用去看蕭黎風那張充滿痛恨厭惡的臉。
一陣沉默,寧洛山突然起身——
“嘴幹,我去外面找點果子。”
寧洛山彎腰撿起地上混著血的外衫,披在肩膀上,藉著月色走出了山洞。
這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島,植物茂密,泥土松軟,夏蟬隱秘在樹幹中吱吱的叫,在月光的籠罩下,一切都顯得更加靜謐。不遠處有一個很小的叢林,外沿是一圈灌木,枝幹細小幹松,看到它們,寧洛山突然想起山洞中一閃一閃的篝火。
不一會兒,寧洛山從外面回來,手心握著一樣東西,他走到覃淮芳面前手指一鬆,一枚玉佩垂落在覃淮芳的面前。
“這是你的吧。”
“什麼東西。”覃淮芳伸手去摸,臉上突然流露出詫異的表情。
隨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道:“你在哪裡找到的?”
“灌木叢。”寧洛山坐到覃淮芳身邊,又把懷裡的幾枚果子扔進覃淮芳懷裡。
“想必是我折木柴的時候落下的。”
覃淮芳說這話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盡管一閃而逝,但還是被一直緊緊盯著他看的寧洛山發現了。
“這玉佩都斷了,你還留著做什麼。”
“喜歡,就留著了。”
寧洛山沒回話,垂著頭,把玩手心裡顏色翠綠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