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已經煉氣的弟子率先踏上了登仙梯,他們試圖遮蔽自身的痛覺,卻發現一旦踏上,身體內所有的靈力皆被封住,只能咬住牙忍痛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小孩子總是怕痛的,看見眼前幾個榜樣都痛的臉色發白,齜牙咧嘴,均有些害怕。
但他們不可能臨時退縮,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時之間,登仙梯上接二連三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呼聲。
蕭黎風是最後一個上去的,剛剛踏上第一步,腳背瞬間像刺傷入兩根鋼釘,痛意割破面板穿透血肉瞬間傳遍全身。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腳廢掉了,可低下頭,雙腳依舊好好的在那,幹幹淨淨,無一點損害。
好痛!
蕭黎風慘白著臉,抬頭望向一望無際的登仙梯,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到峰頂。
第二步,成千上萬的痛意再次襲遍全身,他雙腿一軟,一時沒有站住直接從登仙梯上滾了下去。
“小兄弟,這登仙梯不是旁人可以忍受的,你莫要強迫自己。”
身旁一個雜役好心勸說,他當年也走過這登仙梯,痛苦之感依然歷歷在目。
蕭黎風從地上站起來,很奇怪,剛剛還痛到骨血的滋味,瞬間就消失不見。
他望著一望無際的仙梯和上面步履蹣跚的弟子,搖了搖頭:“我可以忍的,我可以的。”
說罷,他像那雜役投去一個感激的微笑,再次踏上登仙梯。
那雜役表情微怔,目光忍不住停留在蕭黎風矮小的身子上,那樣的渺小,那樣的稚嫩,像極了當年躊躇滿志的自己。
雜役笑,小兄弟,千萬不要和我一樣半路放棄。
他這輩子,再沒有資格成為卿山峰的弟子了。
走登仙梯的過程中,不乏有人忍受不了痛苦,選擇放棄,只要這樣的念頭一出,便會瞬間消失在登仙梯上。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登仙梯上的弟子已經少了一大半。
長老席位上,一面水鏡高高懸在半空中,裡面正映照著登仙梯上的情形。
莫離長老不住的搖頭,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這才剛剛開始就這麼多人放棄,只怕最後一個都剩不下!”
沈滄瀾淡笑:“我看未必。”
說罷,畫面中出現一個9歲小童的身影,他此刻面色難看,額頭上盡是冷汗,身上的衣衫早已濕透,但雙眼堅定如磐石,絲毫沒有想要放棄的念頭。
此人正是沈皓。
念悟長老點點頭:“此子倒是個可塑之才!”
覃淮芳並未與他們討論,從試煉大會開始到現在都是一言不發,幾位長老熟知覃淮芳的性子,也並未打擾,倒是沈滄瀾時不時側頭望一望他,小聲說幾句話,覃淮芳也不做理會。
沒辦法,這就是覃淮芳的人設,話越少越好,話多了才會引人懷疑。
畫面又突然轉到蕭黎風,他是所有弟子中最慢的,放眼望去,茫茫登仙梯中就只有他一人在末端。
覃淮芳注意力刷的一下集中了,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水鏡,仔細看著蕭黎風小小的身影。
沈滄瀾注意到了覃淮芳的異樣,心思百轉千回,最後忍不住眯起眼睛,望向水鏡中的那個步路蹣跚的小少年。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對於登仙梯上的弟子們來說,每一秒鐘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