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是許母的,一些是許父的。前者給她打電話無非都是些譴責她如何如何不孝順,讓她趕緊現在就給自家的人牽線,搭上房産界的大亨。這是許諾在外面的求學這麼多年來,頭一回接到這麼頻繁的來自自己的母親的電話。可是,電話的內容卻是讓她覺得心如死灰。
至於後者,許父就是現在都還沒有死心,想要從她這裡找到突破口。就像是之前修蕊安慰許諾的那樣,就算是許家的人拿著她的名字去修家的地盤叫囂,都不會引來一個人的注意。
都說了,就算是她修蕊親自去董事會,都沒有人會給她一個多餘的目光。最多是文員給她一個目光,請她離開的目光而已。
因為在修家找不到接近修樹懷的路徑,許父最後琢磨著,還是發現只能依靠自己的女兒。
許諾被這樣“騷擾”了差不多一週的時間,最後終於決定換電話號碼了。
這是要徹底跟家裡斷絕關系的意思了。
修蕊知道後,都還有一些擔憂。“不是還有一年的時間才畢業麼?你現在這樣,那學費怎麼辦?”
許諾大笑,“那不是就只有一直拿著獎學金了?減免我的學費,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不?”
相比於修蕊,許諾在她們院裡的名聲就很大一些。修蕊的成績勉強都還能算是個上游,而許諾的成績,就一直處於拔尖的地位。
可即便是這樣,想要拿到全額獎學金,這對許諾來說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修蕊聽了她的回答,捂著自己的胸口誇張大喊,“學神!你這是在狠狠地用現實在虐我啊!同樣都是每天花一樣多的時間在學習!為什麼你這麼牛逼!”
許諾哈哈一笑,“因為我受到了溫飽的威脅,你還沒有。”
修蕊:“……住我家,吃我做的飯,你居然說你受到了溫飽的威脅,你把你金主我究竟是放在了什麼位置了!”
許諾也跟著演戲,“啊,金主大大求放小的一馬,小的知錯了!”
兩個人在沙發上笑成了一團,片刻後,修蕊清了清嗓子,像是很鄭重那般開口,“唔,以後要是真的遇見資金上的困難,你先給我說一聲,我好歹也能幫你一把。”
見許諾張嘴,像是要反駁的樣子,修蕊又搶先了一步,“得了,借錢給你,你以後還是要還給我的!”
許諾這才笑了,“可能是不會找你借錢了,畢竟我想我還是能夠拿到獎學金的。對了,最近我在接洽一家研究所,如果可以的話,我可能在畢業之前就能跟他們簽署合同,倒時候手頭就會充裕很多了。”
修蕊瞪大了眼睛,“果然是學神!牛逼!”
時間就在兩個人的打打鬧鬧中慢慢劃過,走到了期末。
就像是許諾自己預料的那樣,在畢業之前,她真的就簽署了研究院。還是來頭不小的研究院,但是距離學校就有些遠了。
在舊金山,不過,因為學生的專業的原因,學校也有相關的政策,在下半學期,許諾的時間幾乎就不會在學校度過了。
一想到這裡,修蕊就忍不住嘆氣。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修蕊就躺在沙發上,看著忙碌著收拾自己的行李的許諾,語氣帶著幾分幽怨,“阿諾,你這麼著急,就這麼想要離開我!”那聲音,帶著幾分悲憤。
正在彎著腰將折疊好的衣服放進行李箱的許諾聽了這話一回頭,毫不客氣地打趣道:“不要以為你住在樓上就沒有人知道你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就準備著奔赴自己的男票的懷抱!你有什麼資格批鬥我!”